孟清池莞尔一笑,手指勾了勾被风吹乱了的细束发。
到达医院,她转身问:“要不要上去坐会儿?”
卢安抖了抖鞋子上的雪花片子,“不了,等会你忙照顾不到我,我一个人呆的没味,还不如回去烤烤火看看书。”
孟清池说:“也好,那伱路上注意安全,这年月扒手比较多。”
卢安仗着会点拳击,个把两个扒手还真不怕,但是应承了下来。
往回走时,在巷子口遇到了廖诗琪,这丫头如今手上已经不带刀了,刀挂在了大腿两侧,一边一把,走起路来刀尖晃来晃去,就像古代的女侠。
迎面撞到,廖诗琪一脸鄙夷地说:“卢安,我以为你有多清高,看不上我,看不上我妈,昨晚你不还是搂着孟清池跳舞。人家都比你大8岁,小心把你牙崩坏。”
卢安眼皮一掀,“我拉上窗帘的,这你都看到了?”m。
廖诗琪伸手摸了摸刀把:“我妈靠在窗边酸酸地说:孤男寡女的,大晚上放着靡靡之音,能干什么好事?”
自动过滤某些话,他放了心。
原来是揣测啊,还以为这丫头用绳子吊下来偷看呢,要是那样就真恼火了。
卢安摆摆手,嘚瑟道:“走了,大冬天的,少吃点醋。”
听到这话,廖诗琪后槽牙都快差点咬断了。
雪下了一天一夜。本该冻得缩家里过冬的贵妃巷大老爷们却罕见地扎堆出现在巷子里。
三五成群聊地都是同一件事,北极熊倒了。
这些几乎一辈子都没怎么出过宝庆的男人们,语气中多是悲伤,多是迷茫,多是始料不及。
就连李冬都拿一份报纸上门,指着A版头条对卢安激愤地喊:
“兄弟兄弟,不得了,天塌下来了!”
卢安猫一眼标题就没了兴趣,拢拢袖子看书:“可拉倒吧,它算哪门子天?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别整天瞎掺和这些东西。”
李冬顿足,挥舞着报纸一脸哀嚎:“不是,兄弟你不懂,我的信仰倒了。”
卢安一把抓过报纸,垫屁股下,没好气道:“你屁的信仰,你要是有信仰会干偷鸡摸狗的事?”
接着他及时纠正一句:“哦,还偷内衣内裤。”
李冬被一句话呛得满脸通红,稍后怒目而视:“你以为我愿意啊,是那吴媒婆欺人太甚,在厂里到处散播我妈和我嫂子一起上了副厂长的床,要不是我妈和我嫂子死死拉着,我哥都要把她杀了!”
卢安错愕:“那副厂不办了她?”
李冬气得跳脚:“那副厂长就是吴媒婆的相好,怎么会办她?”
卢安下意识问:“那吴媒婆她男人?”
李冬大骂:“那就是个懦夫,贵妃巷谁不知道是我偷了她老婆的内衣内裤,你看到他有找我算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