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此刻的自己是惴惴不安且隐隐卑劣的。
但……姜有祀一直没过来,似乎很犹豫。
扶川觉得对方的顾虑跟她一样,可能需要时间做选择。
要么,她自己迈出那一步?
她太想知道家里的事了。
因为这种各自的顾虑,时间像是一场雨。
直到……扶川看到街道尽头,手里提着一袋子热腾腾糕点跟奶茶的秦冽川出现。
后者也愣了下,有些迟疑,跟姜有祀对视了一小会。
但姜有祀像是下定决心,低头了,撑着伞转身离开。
扶川从后者身上看到了几分颓废。
她若有所思,手指抵住了眉心,压了压茫然但又有些明悟的情绪,后看向走来的秦冽川。
“打扰了?”秦冽川问。
扶川笑了笑,“不会,秦局有事?”
这人好长时间没出现,估摸着事务繁忙,忽然来找她,十有八九也是工作上的事。
秦冽川的确是来谈事的。
扶川让后者稍等,自己下楼。
秦冽川站在屋外,看着花店外面花色峥嵘,想到了二楼阳台上那人穿着宽松单薄的雏菊长裙,抵杆伏腰青丝垂肩的样子,恰似一江孤寡僻静的秋水池开满了春夏绚烂的莲禾,风一来,色满园,尽摇曳。
偏偏,她用那么温柔专注的眼神与撑伞而英俊忧郁的少年人对望。
像是要等雨散再相会的缱绻。
咯吱,门开了,他看到披上了外套的扶医生。
冷静,谨慎,温和,有一层敬业的伪装壳子。
他提到了龙岗监狱的事,过问贤者医馆医师人员信息,然后他那边核查筛选随行人员。
“扶医生不去?”
“嗯,大概率不会去。”
“也好。”
扶川配合了相关信息传导后,送秦冽川出门,后者客气,起身离开时指了下糕点跟奶茶,目光又在扶川半干半湿的披肩长发上逗留了下,忍了某些身分不够的僭越建议比如,帮她吹个头发?
“路边顺手买的,谢礼。”
“客气了,谢谢。”
门关上后,扶川回头看了下糕点跟奶茶,确定了其口味,表情有些迷茫。
她拿的是秦抿风的气运,不会真的把后者的桃花运也摊上了吧。
就在扶川纠结这件事的时候,窗外有些异样的动静,她转头,打开窗口飞进来一只小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