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见金色短发女人忽然充满玩味的打量,看见她眼底隐隐跳动着的光点。
“对。”
“那不急。想一下,你曾经做到过的,为什么当时可以呢,你的寄托是什么,想一下。”
她没有循着女人充满暗示的话语往下走,只怔忪望着隐在黑夜里忽明忽灭的grace。
不一样了,不熟悉了。
……
金发女人夹烟的手一顿,眯起眼,眼眸深得辨不出情绪。
“不用谢,各取所需罢了。”
她实在是个无趣的人,即便把她掰开了揉碎,可能都找不到什么值得被刻在墓碑上的东西。正因为童年没有接触过任何的爱,除了冷漠到不近人情的祖父与只负责衣食起居的阿母,她往前的人生只剩月抛的补习老师嘴里那些五花八门的枯燥知识。
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病了的呢。
是被那个名为父亲的男人看两眼后就匆忙接电话将她弃如敝履时,还是被名为母亲的女人流着泪拥抱,但下一刻就拿上了远走的机票再不回头的时候呢。好像都有,好像自从阿母说没有爸爸妈妈后她就再也没有大的情绪波动了。
其实已经比很多原生家庭幸福了。她想,她只是比普通人少了那么些情绪感知,充其量情商低些,但她可以学,可以装,可以撒谎,将自己伪装成一个正常人。
她装了好久,在这条孤独且孑然一身的漫长岁月道路中,要分出一部分的自己去装成另个随处可见的普通人。
直到,直到遇到了唐言章。
她按了按有些发疼的心口,终于明白了当年入学无所适从的原因。
她又何尝不是早已习惯了和唐言章相处的三年。
……
“唐老师,你看下这次的卷子要不要收?还是让他们自由对答案?”
穿着校服的女孩脆生生喊她,将手里的资料递过去。
唐言章略一思索,从迭好的资料堆里抽出一本习题册,修长的手指利落翻过,指了指:“阮澄,你把这本拿过去,让大家将这页的这几题做下。试卷自由订正即可,不用收上来给我了。”
“还有,收集一下这次卷子需要讲解的题目,压轴题不用问,,明天的课我会讲,重点在前面几道基础大题。”唐言章推了推细框眼镜,语气冷肃平稳,速度很快不带停顿,“错题本也收上来,内容是上个单元的小测。以及下次摸底考重点复习平面几何、不等式和三角函数,公式我统一抽查。”
“……老师,你能再说一遍吗,我有点忘了。”阮澄眨眨眼,有些不好意思。
唐言章顿了顿,掩下眼皮,咳嗽一声。
“不好意思,我一会儿直接去班上讲,你先让大家订正试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