贻误战机是直亲王实打实的罪名,这个抵赖不得,直亲王是不会有可能再回西北去了。
可看皇上的态度很暧昧,这就很难说了。
弘晳心里很清楚,他的玛法,心里头大约已经开始提防他了。
他不可能似阿玛那样示弱,更不可能放弃现在得到的一切,他也无法屈就自己再像上辈子那样对玛法言听计从乖巧懂事,那么,这就是他迟早要走上的一条路。
一条他从出生开始,就已经准备好的一条路。
苏玳看过记载,知道直亲王所做的事情其实远远不止这些。
到了后来,他甚至想要杀了皇太子。建议康熙杀了皇太子,他可代父来做这件事。
“直亲王心思狠毒,是要将太子爷和爷置于死地的。”
苏玳说,“无论爷做什么,妾都不会误会你的。爷是自保,也是反击。”
这是你死我活的战争,只有赢了的人才能活下去。
哪怕弘晳真的是那样的不择手段,她也都能明白。
弘晳听见这话,不禁垂眸笑了笑:“也不知道是谁,以前信誓旦旦的和爷说,爷的要求太高了。做不到爷的知心人。”
“如今听你说这样的话,才是真知心。”
弘晳目光灼灼,眸中含着凝实的温柔:“这才像是心里有爷的样子。”
他总还是有些计较的。
又怕把人真的吓跑了,草原她是回不去的,但就怕她又要冷淡疏远。
只好耐着性子,一天天的与她温柔缱绻,耳鬓厮磨,叫她慢慢习惯他独宠她的日子,叫她看见他的心,感受他的喜爱。
也不知道小福晋什么时候开窍。
当初是他一眼就相中了人家,强要皇上赐婚,她心里头怕是不乐意的。
就怕她想一辈子做个循规蹈矩的嫡福晋。
弘晳给她织了一张密不透风的情网,把人攥在身边,就等着她自投罗网。
既然动心了,既然宠着爱着,谁不想要心爱的人回应?
苏玳见他眉眼含笑,是欢喜得很。
她心里也缓缓流淌出一些些的喜悦,可总不太敢高兴,就不知道他之后会不会这样欢喜了。还想不想要她做这个知心人了。
苏玳轻轻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本来是挨着弘晳坐的,说话之前,离弘晳稍稍远了些。
弘晳一时不妨,让人跑了,微微拧眉:“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