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自古皆是子从父,女儿家家的又不似男儿,需凭嫡长制继承家业,只要确定父族的门第即可。
元振听完这话,脑袋嗡嗡作响,心里有一万个问号。
太子殿下怎么知道蕙质的身世?
还有,王醇不是说,太子殿下对筠姌一见钟情才请求陛下赐婚么?
怎么又扯到蕙质身上?
端木砚清原本以为元振知晓其中内情,而今瞧他一脸疑惑不似作假,不禁暗暗皱眉,心里有了另一种猜测。
元振的确百思不得其解,欲言又止想一问究竟,端木砚清却没那个闲心替他一一解答,话一说完,就将裴凌喊了进来,吩咐他送元振回府。
另外还特意嘱咐:“镇国公受了些许惊吓,你要好生安慰他一番才是。”
酒楼下面。
街道车水马龙,人群川流不息,耳边充斥着小贩的吆喝叫卖声。
嘈杂的氛围并不影响两人交谈,裴凌向元振走近几步,距离并不过分亲密,说话声却正好只有交谈的两人能听见。
“镇国公,有些话,殿下不方便说,我且斗胆揣测他的心意说几句。”裴凌沉吟道。
元振皱眉,“裴大人,我也正有一事不明,既然裴大人想谈,不如先替我…”
“不急,”裴凌打断他的话,慢声道:“大人耐心听完我接下来的话,一切自会明了。”
“相信大人已经知道,殿下是因为对令媛一见钟情,才求陛下赐婚,这本来是桩喜闻乐见的美事,可坏就坏在…”裴凌顿住,深深叹了口气。
他是真的心有余悸。
得亏宁世子禀告及时,否则娶错人是小,让那位小姐嫁给那样一个人失了性命才是真正的灭顶之灾,届时参与这件事的人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尤其是他,画是他画的,人是他见的,身份也是由他问出来的,太子殿下若追究起来,他一定第一个被问责。
想到这,不敢再耽误,将此中的隐情悉数告知给元振,并向他透露端木砚清的真实打算。
话毕,拍了拍他的肩,语重心长相劝:“元大人,你可要想仔细,究竟要不要按照殿下的吩咐做,须知我朝尊崇嫡长制,一朝天子一朝臣,大人要多为将来考虑呀。”
元振没说话,只下意识瞥了眼不远处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暗暗松了一口气,颇有一种柳暗花明之感。
他有什么理由不按照端木砚清的吩咐做呢?不论是筠姌还是蕙质,都是他的女儿,都是元家的血脉,无论她们哪一个获宠,得益的都只会是元家。
……
元振一走,躲在隔壁的宁如风与杭瑜便进了房间。
端木砚清对宁如风俯身一拜,由衷感激:“这份人情我且记下,倘或世子日后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吩咐。”
宁如风忙回了个礼,“殿下言重,这都是如风应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