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缺揪着他的头发,低头冲他龇出一口小白牙。
蓬莱阁之上,席玉伸手抹去嘴角鲜血,却盯着指尖刺目的红露出得逞的笑容。
巫危行以为得到山海印便能控制山海伏妖阵,那是大错特错,山海印失盗后,山海伏妖阵全靠师祖元婴支撑,在那时阵法便已经有所变动。
山海祭那夜,原本的山海伏妖阵碎裂,师父与二位师伯三人以毕生灵力、元婴和元神为祭,助他重新布阵,阵法也因此再次变动。
且因其中早已没了山海印残存的灵力,只要身为阵主的他不允许,即便巫危行手握山海印也无法操控阵法。
只是山海印中蕴含的灵力实在强悍,若是巫危行用其灵力强行破阵,也会对山海伏妖阵造成重创。
原本席玉只打算借用同样以精石炼制的海晏图印支撑阵法克制山海印。
可当他想到天魔的复生之力,想起连灵皋借用飞升之劫也无法毁灭那魔神之魂,便知道光靠海晏图印和山海伏妖阵根本无法挡住巫危行。
因此,他才会用逆转山海伏妖阵这不得已而为之的办法。
山海伏妖阵被逆转之后,其原本以镇压为主的作用会转为诛灭,对进入阵中的妖魔进行无差别诛杀。
如此一来,不仅能成倍地提高阵法的攻击力,诛灭闯阵的魔族,还能限制巫危行修为。
早在在浮屠境,席玉发现巫危行乃魔道双修之体时,便怀疑过他是半魔或是被夺舍之人,如今看来恐怕是后者。
其属下羌烙便是半魔,因此才能借用人族血脉瞒过山海伏妖阵混进蓬莱。可羌烙即便拥有天魔之心,修为却远比不上巫危行,这也是他身为半魔的缺陷和限制。
巫危行似乎并没有这种限制,他能潜伏紫霄雷府多年而未被发现,只有夺舍一个可能。按说被夺舍之人修为会停滞不前,可他无论是本体修为还是音修皆品,都远超羌烙和普通修士。
席玉猜测这或许与他那位双生子的兄弟有关,毕竟万事总有例外,何况有魔神先例在前。
也正因如此,巫危行在明知道席玉是在请君入瓮,仍旧会压制魔性避免自己受到山海伏妖阵之攻击,以防在拿回魔眼之前,本体再次受创。
这便证实了席玉另一个推测,凌霄的炎州之行并没有白走。巫危行的本体遭受他难以复原的重创,这也就增加了自己的胜算,虽然这胜算微乎其微。
毕竟巫危行能只身入阵,说明他对战胜自己有很大的把握,或者他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中。
可他也愿意为此一搏,就像素月所说那般,不到最后,谁又知道什么是注定?
此刻,他能感觉到巫危行正在搜寻他的位置,只要他再次催动阵法,巫危行就会立即察觉,若是在别处他或许会先隐藏,再伺机而动。
可这是蓬莱,他的地界,他说了算!
他察觉巫危行已入乾位,立即结印,随后用灵力炼成三十六枚金色铜钱,再将铜钱点入阵中。
铜钱立即以三十六天罡星为映照,交错射出无数道金光拦截巫危行,最后将巫危行阻在了阵中。
“天罡三十六阵。”巫危行轻嘲一笑,屈指一撩,音刃立即飞出分别射向那三十六枚铜钱,铜钱一一被打落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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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玉双眸雪亮,他咬破食指往手心画出血咒,然后合手一拍,结印道:“封!”
被打落的铜钱重新排布,在水底发出幽幽红光,巫危行察觉不妙,闪身想躲,头顶的山海伏妖阵忽然落下结界,将他的去路封死。
巫危行正想化体为魔,头顶的山海伏妖阵却传来威胁,就在他犹豫这一瞬,几十条水柱自水底窜出,化为冰凌朝他袭来。
他逃遁无门,被冰凌刺穿胸膛,然后高高顶起,而其余冰凌立即合并成巨柱,将他冰封在了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