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除暴安良,乃是女中豪杰,我敬你。”沈翊倒了两杯酒,“今日之事是我安排的,利用了郡主,郡主记在我头上便是。澜悦郡主爽快的把酒喝了,却说,“我才不要记在你头上,我就要记在千留醉头上,是他带我出来的。”“诶,你又欠我一个人情了啊。”澜悦用胳膊肘推了推千留醉,“人情欠多了可就还不了咯,你不如做我的郡马,以身抵债吧。”“不做。”千留醉平日里总带着风流笑意的俊脸拉得老长。
闻妹看着两人,恍惚间有种两人生错了性别的感觉,澜悦这样子,怎么像是在“调戏”千留醉啊。果然是一山更有一山高。
澜悦郡主耸了耸肩,“今日不同意,那我改日再问,反正这辈子除了我,你别想再娶其他人。”
千里迢迢跟着千留醉回京,又留在她不喜欢的定都,她一定要把人给拿下!
闻妹看着澜悦,心里头越发喜欢她,在这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大周,澜悦郡主这般勇敢,大胆示爱,追求自己心仪“郡主,我也敬你,祝你早日得偿所愿。”闻妹举杯。
“这个我爱听,干了!”澜悦笑了起来。
千留醉瞪了沈翊一眼,让他管管自个媳妇。
沈翊略耸了下肩,表示爱莫能助。
千留醉咬紧后槽牙,沈丛昀是最喜欢过河拆桥的,他怎么就给忘了呢,竟然还上他的当!
再这般纠缠下去,他当真要赔上自己后半生了。
昏过去的魏鹏程被送回了魏家,魏家门房看见面目全非的魏鹏程时,当即腿软,连滚带爬地跑去喊人了。魏家前不久才送回来一个没了人样的魏宗,今日魏鹏程的惨状,着实把魏家众人吓得不轻,个个提心吊胆,魏鹏程可是魏家长房唯一的嫡子,是魏家的命根子啊!直到太医诊完脉说:“魏公子除了右腿骨折,其余地方都是皮外伤,无甚大碍,只需要养上几个月就好。”承恩公世子夫人万氏哭到喘不上气,听了这话才好转些,“到底是谁伤了我儿?天子脚下,竟敢伤我儿至此,我要了他的命!”自从魏鹏程出生,魏家人对他就是捧着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坏了,如眼珠子一般照顾,平日里连不小心擦破皮都要请大夫,更何况伤成今日这般。承恩公世子魏涛拍了拍万氏的肩,“夫人莫急,已让人去打听了,必要给程儿报仇。
前去打听的魏家护卫很快回来了,跪着说:“回世子爷,据说打伤公子的是澜悦郡主。”
“什么?”魏涛面黑如墨,“北兴王府的澜悦郡主?程儿与她无冤无仇,为何要打程儿?”
瑞王虽想拉拢北兴王府,可魏家与北兴王府从未有过来往,魏家知道北兴王府瞧不上魏家,
也不去惹嫌,毕竟北兴王代表着大周几十万兵马,没必要去得罪。
护卫哆哆嗦嗦的把今日发生的事说了,一点不敢隐瞒。
“你们这群废物!连主子都保护不好,要你们有什么用?”万氏一听这么多人打魏鹏程,心口绞痛,她护得如珠似宝的儿子啊,竟受了这么大的罪。她半点没听到是魏鹏程先欺辱了人家姑娘,只恨那些动手的刁民伤了她的儿子。
“夫人饶命,公子带了十几个护卫,也没想到那澜悦郡主这般能打,”护卫吓得以头触地,又说:“小人还打听到澜悦郡主后边同燕王燕王妃一块离开福来酒楼。“燕王也掺和其中?”魏涛背着手,愁眉紧锁,一个澜悦郡主就够头疼了,竟又来了一个燕王。
站在一旁默默垂泪的闻妍一听到“燕王妃”这个字眼,就像是触发了某个机关似的说道:“父亲、母亲,依儿媳来看,这就是燕王燕王妃指使的,才会将夫君伤得这样重,可怜夫君受了这么大的苦,父亲母亲一定要为夫君做主啊!”闻妍手中紧紧地着帕子,闻妹!又是闻妹!闻妹就是见不得她好,害她不能再生育,今日又伤了她的夫君,是要打死魏鹏程,好让她守寡,毁了她的前程是吗?闻妹就这么嫉恨她,非要处处紧逼,不给她留一条活路!
万氏愤怒道:“燕王害死了六爷还不够,今日还想害死我的程儿,他这是要让魏家绝后啊!”
魏家这一辈子嗣颇多,但那些庶出,万氏可不会放在眼里,唯有魏鹏程这个嫡出,才是魏家的正统,肩负着魏家的将来。“此事我会去找父亲商议,你们先照顾程儿。”这事牵扯太大,魏涛也做不得主,要去找承恩公。
魏涛匆匆离去,万氏还在哭,闻妍乖巧地上前劝慰,自从她中了断生散之后,待魏家诸人就更加和气,尤其是对万氏这个婆母,拼命讨好,只有这样,待来日迟迟不能生育,才有那么一丝可能不被休弃。一边劝着万氏,闻妍还一边说闻妹待章
氏多么的不孝,对她这个嫡姐也目中无人,直
巴闻妹贬低到尘埃中,挑起了万氏的怒火。
回到燕王府,闻妹说起方才之事,“我看魏鹏程伤的挺重,魏家怕是不会善罢甘休,明日必要参澜悦郡主,你这样会不会得罪北兴王府。”利用澜悦郡主对
付魏家,好是好,可要是因此树敌北兴王府,就得不偿失。
沈翊坐了下来,接过丫鬟手中的茶盏,“无需忧虑,这是北兴王世子默许的,只要没伤着澜悦,他不会在意,澜悦在北兴王府的地位,远比你想得要高。“默许?难道北兴王府。。。。闻妹在他身旁坐下,侧着身子看他。
沈翊喝了口茶,才道:“观望状态,此次镰州之事,魏家已人心尽失,瑞王上位就是魏家上位,北兴王府自然也不想为魏家效力。”闻妹点点头,“你说的也对,光看魏鹏程现在的样子,要是瑞王上位,魏家再上一个台阶,他亲姐姐做了皇后,那还了得,整个定都都将永无宁日。魏鹏程的行事,魏家不会一点都不晓得,只是不在意罢了,那些百姓,那些姑娘,如魏家来说就是蝼蚁,死了几只蝼蚁谁会在意呢?“但明日魏家必定要参澜悦行凶伤人,我去写份折子,找人呈上去。”沈翊起身,对着闻妹伸出手,“今日可痛快了?”“痛快呀,怎么了?”闻妹不明所以的把手搭在他掌心。
亲眼看着魏鹏程被打成死狗一样,为前些日子魏皇后的算计出了口恶气,闻妹心中畅快得很。
“痛快了就给我磨墨吧。”沈翊手上一用力,把闻妹拽了起来,拖着她往外走,“红袖添香,可解疲惫。”闻妹懒得动弹,“我还得去看账簿呢,你就不能自个去。”
沈翊一把搂着她,半推半抱,“要妹儿作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