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崇安侯府上来了客人。
当岑溪被母亲派来的丫鬟引到正厅,瞧见端坐在次座上的俊秀男子时,便顿时明白了这所谓的“客人”因何而来。
“溪儿来啦?”秦霜看见娇俏的女儿走进屋内,欢喜地朝她招了招手,“来见过你容姨和叶苏哥哥。”
岑溪乖巧地坐到母亲旁边的位置上,微笑着对自己对面的贵妇人和年轻公子致礼:“小女岑溪,问容姨和叶公子的好。”
“这就是溪溪呀?”贵妇人看着外貌举止都挑不出错处的岑溪,脸上浮现满意的神色,热情地说,“真是名副其实的大家闺秀,既姿色清丽如芙蓉,又知书达理。侯夫人就有福气喽,养了这么个好闺女,不像我,就生了个糟心的臭小子。”
岑溪抿唇微笑,一副羞涩的模样。
崇安侯夫人看见自己女儿没有抗拒的意思,心知她对叶苏还算满意,便按计划摆出一副苦恼的表情对贵妇人说道:“哎呀,这可如何是好……我家溪溪呀,本来打算今日去金钟寺求签来着,偏巧赶上你带叶苏来做客,这……”
贵妇人心有灵犀,立马接过话头:“横竖我就是过来找你聊聊天解闷,拘着两个小辈在这陪着咱们也不合适,不若让我儿随溪溪同去,也好有个照应。”
“溪溪,你觉得如何?”崇安侯夫人笑意盈盈地问岑溪道。
岑溪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全凭母亲安排。”
“那小苏,你便陪溪溪去金钟寺求签。”贵妇人叮嘱自己的儿子道,“切记,一定要照顾好人家。”
“是,儿子记住了。”叶苏露出一抹温润如玉的笑,站起身来,对岑溪比划了一个“请”的手势,彬彬有礼地说,“岑姑娘,你先请。”
岑溪带着素冬,与叶苏和他的小厮一同出了府,分别上了各自家的马车,向金钟寺驶去。
一坐到马车上,素冬便担忧地问自家小姐道:“小姐,夫人这是想撮合你和叶公子吧……你可愿意?”
岑溪敛起唇边礼节性的微笑,偏头看向一脸紧张的素冬,眸光平静得如一潭无波的湖水:“叶公子是礼部尚书家的嫡幼子,与我算是门当户对,还是出了名的翩翩公子,才华出众,仕途一片坦荡,是相当不错的夫婿人选。”
“但是……”素冬忧心忡忡地说。
“加之我的母亲与叶公子的母亲是手帕交,我嫁到叶府总比嫁到完全陌生的人家好,总归是知根知底的。叶夫人看在母亲的份上,也不会为难我。”岑溪浅浅地笑了笑,眼里却毫无笑意。
素冬看着她没有一丝温度的笑容,内心一阵揪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