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行也盯它。
螃蟹颤颤巍巍后退。
江雨行向前倾身。
“扮演好普通人类。”江雨行耳旁又响起自己的声音,比之前多了两个字,依然是凉幽幽的语调。
他动作停住,低头握住石头、在掌心里掂了掂,手指一收,把石头捏了个粉碎。
灰屑从指缝间落下去。这石头上没有任何力量,他把空绳扔掉,倾身蹲下,捏住螃蟹的一根钳子。
“叽……”螃蟹颤抖着吐出一个单音。
江雨行手上用力,一掰。
螃蟹顿时僵了。
它的蟹钳不大,但壳上有碎光细闪,在黑暗里还蛮好看。
江雨行捻着蟹钳转了转,放进口中。
咔嚓。
这响声在吵闹的乐声里同样微不可闻。
可对于螃蟹而言是如此清晰。
它震惊地看着他,两粒眼睛瞪得就要飞出来,闪电般后退,口器大张开,发出尖锐的叫声:“叽!”
“真是一场欢喜激昂的婚嫁啊。”山坡顶上,瘦猴已经看傻了,在风里凌乱着。
柳婷婷抱紧枪,十分惊恐:“你们老大这么勇的?”
“以前也没见这样啊。”花臂吞下口水,艰难地:“……可能经历得多了,现在比较追求沉浸式体验了?”
“艹艹艹他们走远了,都要到底下的祠堂了!”瘦猴走到树林外,往下一看,又是一阵凌乱。
“卧槽追啊,还傻站着干嘛!”
花臂冲出来,拽起瘦猴急吼吼往下冲。
柳婷婷的呼喊被两人抛在身后。
她一个头两个大,五官痛苦地扭曲到一起,深吸一口气,重重按下手环侧方的按钮,拔腿也开始追。
纸人队伍走得太快,几个人仿佛滚着下山,就差没把自己抡成风火轮,追上时刚好过建筑前的门楼。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锐利的尖叫从嘀哩哩的唢呐声里穿透出,撕裂山风,直冲耳膜。
纸人队伍骤停,乐声也在这个瞬间寂静。
但下一个瞬间,一切再度喧嚣,纸片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扯开嗓子吱吱呀呀怪叫起来。
好似都疯了。
不,打从一开始这些玩意儿就没正常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