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陈映澄生辰,冷家总会送上厚礼。
外人看来,冷家和陈家交好,两家结亲,是强强联盟,
锦上添花的好事。
但陈元覆和沈婧却并不想陈映澄与冷成光扯上关系,究其根本,冷家内部实在复杂。
冷相七正妻早逝,府中有六七房妾室,却只有冷成光一个孩子,生母不详。
冷相七对外宣称冷成光是正妻所生,但他的妻子早在冷成光出生前两年便已离世。
在职场上,冷相七无疑是位优秀的同僚,恪尽职守,处事灵活,游刃有余。
但若要和他结成亲家,陈元覆实在舍不得自己的宝贝女儿进入那种勾心斗角的深宅之中。
陈元覆为了打消他的念头,早早便向他透露自己有意招小雀为婿,之后冷相七虽从未提起过结亲一事,可陈映澄所在之处必然少不了冷成光的踪迹。
少年人之间的交往,他们做长辈的不方便开口干涉,而且心长在陈映澄身上,若她真为冷成光心动,他们也无法阻拦。
不过,他们的担心是多余的,冷成光平日嘴巴毒脾气大,陈映澄和他并不融洽。
这次考进永同书院,陈映澄笔试第一,但因为低了冷成光当年的分数两分,被他好一番嘲讽,连送个生辰礼物都要说她是笨蛋。
今年冷成光的礼物是个方方正正的盒子,底部有许多密密麻麻大小不一的齿轮,陈映澄研究了半日才找到机关将盒子打开。
盒顶弹开的瞬间,一只蠢胖的木鸟弹出来,口中发出叫声:“笨蛋!笨蛋!”
“什么鬼东西!”
陈映澄皱起眉,将木盒扔出去,落在院中那只赤凤锦鸡面前。
九年过去,这只笨鸡被她养得肥肥胖胖,身量大了一圈,但还是一副斗鸡眼,宛如弱智。
它慢吞吞地踱步,叼起木盒,学着它的声音道:“笨蛋!笨蛋!”
“你也学?!”陈映澄冲过去把木盒过来,轻轻在它脑袋上弹了一下,“你现在又会说话了?怎么在旁人面前就不说?”
“笨蛋!笨蛋!”
“住嘴!”
陈映澄伸出两指,将它的嘴巴捏住。
小雀来时,陈映澄正抱着鸡脖子,歪斜着身子挂在它身上,裙摆垂在地上,衣裳凌乱,笨鸡面前一个木盒,正发出“笨蛋”的声音。
“小姐。”他走上前,把地上的木盒捡起来,“时候不早了,咱们天黑前要赶回城中。”
他看到木盒顶上的木鸟,眼眸一沉,“小姐,这是冷公子送来的?”
“是啊!冷成光这贱人,光长个子不长脑子,怎么还像小时候那么幼稚!”
小雀随手将木盒扔到桌上,看着和一只笨鸡较劲的陈映澄,无奈道:“小姐,你也别难为它了。”
陈映澄扒着赤凤锦鸡的嘴巴:“它刚才又说话了。小雀,你说它是不是装得蠢笨,其实故意在整蛊我们。要不然怎么只在我们俩面前开口说话?”
“属下不知。”笨鸡被她抓得咯咯直叫,小雀上前,抓着鸡头将它救下,“小姐,咱们真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