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没怎么住人,土层还比较松软,加上重生以来大涨的体力,半晚上挖好坑,剩下半晚上还摸去山里挨个把前些天埋的箱子起出来,运回家里重新埋好,又做了伪装。
一天一夜紧锣密鼓的折腾下来,回去孟解放的院子就躺下不想动弹了。
孟安荣老两口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小儿子智力有问题,早先分了家就一直跟着小儿子一起过活,想着好歹能帮衬些。
两人跟大儿媳王翠合不来,平常也不爱往大儿子家去。
都是孟成良跟两儿子时不时上门看看。
孟解放一家住在城里,一年到头在村里待不上多少天。
别看他们是亲爹娘,可正经不知道儿孙们平时都干了些什么!
如今留在县城里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些啥,除了带孩子,就剩下相对无言愁眉苦脸的叹气了。
倒是一点没妨碍孟盛休息补觉。
张靖安赶着骡车拉着一车药材在太阳下山时进了城,先到县医院这边的药房里买了药材,无意中得知孟成良住在这里后,就去看了看人。
病床上的孟成良已经被审讯完了,浑身的精气神也仿佛被抽干了一般。
见到张靖安蠕动着干裂的唇,嘶哑着嗓音道:“难为你不怕被牵连,还能来看看我!”
看着一脸死灰、比前几天刚受伤时状态更差的孟成良,张靖安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上前伸手替人把了把脉,道:“当初要不是你们,我如今说不定坟头上的草都老高了!
不管怎么样,我都念着你们这份情。
好好养着吧,别想太多了,一切都会过去的!”
“哎,我是过不去了!
你也别看了,能早点死,说不定我还解脱了!”
孟成良说到死,语气没半点变化,眼里甚至还多了点神采。
他只觉如今这一切都是他应得的报应。
闻言,张靖安半晌没接话。
人到中年,妻儿眼看都没了下场,自己也是戴罪之身,这情况换成了他,估计也不想活了。
病房里沉默了一阵,孟成良又出声道:“看在当年的情分上,我想求你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