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安昌领着一大家子在这边帮忙办丧事。
不是什么光彩的死法,也不好久放。
当晚一边连夜指使儿孙上山挖坑,一边请了道士做法事念经。
第二天一早就把棺材全部送上了山。
村里不忌讳死人,但忌讳人横死,差点抬棺的人都找不齐,最后还是孟安昌亲自出马找了孟杰民,叫上了十来个民兵,才给每副棺椁勉强配了四个抬棺人。
到得送葬时,披麻戴孝送葬的人更少。
孟成林家孟盛,孟强在县城没回来,孟成柏家孙子辈的几个小孩在村里也被他们父母拦着没让去,怕被冲撞了。
血缘较近的都如此,关系远点的更恨不得躲得远远的。
孟安昌看着大哥一家最后一程走得如此凄凉,浑浊的眼里,泪花一直闪个不停。
对着两个儿子都没好脸色。
垒完坟头的最后一捧土,回村的路上就红着眼骂:“没良心,没人性的玩意儿!
以前你们大伯一家对你们多好啊。
不说小的时候给你们买糖买吃的,就是解放转业、成良当上村长后,你们也没少跟着沾光。
老大的木匠师傅是解放介绍的,老二家房子的地基是成良划出来的。
不然忒好一块平地,哪能轮到你?
一个个半点不记恩!”
“还有大毛、二毛、大柱子、二柱子、小丫丫他们怎么就不能送他们叔伯,叔爷最后一程了?
都是血脉相连的亲人,他们就是到了另一个世界,也只会保佑这些子侄后辈。
盛娃子跑县里出钱送东西,我不怪他没给他大爷爷上香烧纸,可昨儿怎么也该赶回来送葬。
还有强娃子,读书哪天不能读?
少读一两天就考不上大学了?
真要因此没考上,也只能说明他不是读书那块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