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彪西的《月光》,但标注了场次和弹奏者。
竟是三年前柏楚,冉寻与皇家爱乐乐团合奏的那一场。
您喜欢冉寻吗?楚姣礼貌问,最近刚回国的那一位女钢琴家。
话出口,她隐约看见游纾俞握持不稳,端着的咖啡杯里荡出一丝涟漪。
但很快消散,像是错觉。
嗯,喜欢。女人声音清冷,没什么端倪。
楚姣心道可惜。
早知道的话,让冉寻送药的时候,给这位美人金主一个福利多好。
不过冉寻离开时戴着口罩,想必敲门时也没摘下,就这么错过了。
但她不打算遮掩,礼貌补充:冉寻从前在本行练过琴呢。她当时在学校抢不到教室,没办法,有时会来这里教小朋友,换练琴位。
指一指附近不远处的某架钢琴,就是那边。
以为游纾俞会讶然,可意外之外,并没有。
女人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长睫浮动,素来疏离的脸上冰消雪融,唇角挽起一抹极浅淡弧度。
轻答:原来如此。
所以,您不仅是本行的金主。楚姣见她心情尚佳,话中打趣,如果冉寻在的话,或许还算是她的金主呢。
金主。
游纾俞很少听到自己被这么称呼。
还与冉寻联系在一起。
心尖涌起隐秘无言的情绪,微痒微酥。
在琴行坐了一阵,咖啡喝尽,游纾俞留下比从前更多的餐费,独自一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