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再见面,冉寻也像噩梦一样消散在秋风瑟瑟里。
而冉寻只不过出身艺术世家,阳春白雪,根茎脆弱,一拔就即刻干枯死去,再无复春可能。
但游纾俞知道,冉寻是不会怕的。她身上向来带着锋芒,外貌和表象多柔软,内心就多刀枪不入。
只要冉寻再肯等她,就半天,几个小时或许也足够。
游纾俞想诚恳如实地承认自己的错误,想告诉冉寻,她从不是一厢情愿,她们从前那六个月的故事,还有很多可以补充的细节。
学校里有条长街,人很多,光线正好。她开口,我们可以边晒太阳,边散步。
冉寻只安静打量游纾俞,嘴唇殷红水润,但眼中情绪平静。
这是她昨晚想要的,但现在却不想了。
于是浅浅勾勒起一个笑,答:我之前逛过一圈,发现吵闹混杂,没什么意思。
她站起身,游老师是不是身体还难受着。工作劳累,就不打扰你了。
或许游纾俞不避讳与她亲昵,从不是什么可笑的直女。只是缺一个不想让她袒露在人前的理由罢了。
她始终是女人见不得光的存在,或者说,污点。
无论怎么再深入下去,只会一次次撞壁。
你不喜欢吗?确实人群里比较吵闹。游纾俞追过去。
那我们可以换个地方,学校里的西餐厅怎么样?校外也可以,你时间不方便的话,晚上也好。
就先不用了吧。冉寻背过身,轻轻吸一口气。
怀里的花虽然被剔除了刺,但囫囵拥入怀,还是粗糙微扎。
胸口泛酸难忍。
游老师。她揉出含笑的嗓音。
嫌自己做作虚伪,但内容尚且还算真诚。
我有点累,想先回家好好睡一觉。
南墙向来都在,从来只是缺少敢于绕过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