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个子足有一米七八上下,穿着黑皮衣,身材像是常泡健身馆,回头时眼神更冷。
记者们打怵,不太敢继续再上去纠缠。
琼姐,谢谢你来接。上了沈琼的车,冉寻叹气,不然我就麻烦了。
连声招呼都不打。沈琼将车开出了机场范围,淡淡瞥了她一眼。
她从烟盒里叼了根烟,摸打火机的时候,想起冉寻闻不了烟味。
于是只开口:欢迎回来。
嗯,回来了。冉寻把弄乱的发丝用手梳回耳后。
前车镜里映出一张白皙面颊,浅色瞳孔十分具有记忆点,衬着柔软的半身长深棕卷发,含蓄又外放。
沈琼看得动作微微一顿,但很快就挪开目光。
她问: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挺好的。冉寻看窗外风景,话音没什么波澜,始终带着笑,就是一直弹,我喜欢嘛,也不觉得累。
沈琼抿了一下软烟头,似乎想说什么,但终究没能开口。
琼姐,你们呢?冉寻没发觉。
我看朋友圈,菡菡都研究生入学了?我走的时候她还是个高中小朋友呢。
还行。沈琼听见蒋菡菡,语气柔和不少,她聪明,进了嘉大,生命科学专业。研一就做了导师助教。
冉寻交叠在腿上的双手蜷缩,动作太细微,以至于不露端倪。
是吗?真不错。习惯性地扬唇。
没人知道,她心中忽然抽跳一下。
经年未曾定时翻转的沙漏骤然倾倒,心口流淌出沙沙声音。
至于究竟哪个词触动了沙漏开关,冉寻根本难以确定。
只觉莫名其妙。
车里有点闷,沈琼瞥了冉寻一眼,把窗玻璃降下。
和我去接菡菡,然后一起吃个饭?她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