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清河仍能记得当年在地牢之中,他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鲜血淋漓的被钉死在木桩上。
钉子就那么生生的从自己的手掌之中穿了过去,手筋脚筋尽断,即便是已经如此,琵琶骨还是被比比东用手腕粗的锁链给禁锢着。
生怕是有那么一丝可能会让自己给跑掉,直至最后彻底玩腻玩坏了,还要向他身体之中种下蛛毒才给丢入乱葬岗里。
那一切,他又怎么会忘记。
躺在腐烂的尸体堆里,看着鲜红刺目的弯月,从那个已经麻木不仁的少年内心里,他活下来时,心里早就已经定下了复仇目标。
比比东现在受到的可还远远不够。
雪清河似是有些回忆的抚摸着自己的琵琶骨,上面虽是已经随着时间伤痕逐渐淡去,但是那股伤痛,似乎是仍旧存在着。
比比东强忍着内心的绝望吐出了一口血水,血水之中夹杂着数颗脱落的牙齿,摔在地上嘎嘣响。
本就已经接近枯竭的身体里没了一丝力气,她模糊的看着眼中白色的色块有所污浊,想要前去,去伸出援手。
胡列娜反复挣扎着,惊恐的声音绵绵不绝的回荡在整个巷子里,凄厉无比:“放开我!”
“你们这群贱民,滚开,滚开啊!”
“别碰我!”
尖锐惊惧的声音逐渐将她内心的恐惧推向顶峰,胡列娜的吼叫下伴随而来的没有任何作用,有的只有更加邪祟的痛快笑声。
只要她越痛苦,流浪汉也就愈发兴奋,欲拒还迎,强迫这种往日高洁的圣女乖乖就范。
胡列娜吼的嗓子嘶哑,被封住了魂力的身体早已没了力量去对抗几个流浪汉。
身体里能够清楚的感觉到每一丝变化,身体越是疼痛,对于其他地方也就愈发敏感。
这种最为绝望的时候,她无数次想过咬舌自尽,可是对于生的渴望她又不愿意就这么直接死去。
明明比起无尽折磨至死,还不如直接就这么痛快死了来的好。
即便如此,她仍旧带着唯一的期望寄托于自己的老师,希望着比比东能够救她于水火之中。
“老师救救我。”
可惜的是,现在比比东自己都已经自身难保,又谈何能够去拯救胡列娜。
兴许是胡列娜这模糊不清的话语给了比比东一股力量。
她竟然能够强撑着自己残破不堪的身躯从地面上摇摇晃晃的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