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休书房一侧临水,二人在矮窗前桌旁落座,屋外冰面萧瑟,别有一番滋味。
烈酒冰凉,下肚后回暖,驱散寒意。
“如何?”云休饮下一杯后问道。
宋遂远不贪酒,只抿了一口,握着酒杯:“滋味如西北粗犷。”
对面的小世子是个贪的,眼下换了碗,又顾自倒了一杯。除过留香阁那回,平时饮酒都是浅尝辄止,他也无从得知云休的酒量。
瞧这阵仗,应当是不赖。
“我第一回喝酒,是八岁。”
宋遂远抬眼,小世子大抵被熟悉的酒引出了倾诉欲,“也是冬天,西北雪太大,爹爹不让我出门,我就变成阿言偷跑去军营玩,那日正好分了酒,我看他们都喝,也尝了一碗,醉啦,醉在了父亲营帐中,起来就被爹爹揍了!”
宋遂远在脑海中勾勒着那副场景,眉眼浅笑,大抵能体会到镇国公的心境。
小世子自小到大应当没少惹事生非。
云休忽地好奇问他:“你小时候被爹爹揍过吗?”
“未曾。”宋遂远笑着摇头。
他自小安分受礼,一心只读圣贤书,好像天生比同辈成熟。
“哇~”云休抱着酒碗,“你小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每日读书,大一点会去书院。”宋遂远道。
他以往的日子,的确乏善可陈。
云休睁圆了双眼:“只有读书?”
宋遂远是书呆子?!
宋遂远颔首。
“你也觉得读书没有意思吗?”云休放下了酒杯,对此感到十足的好奇。
宋遂远小时候是小书呆子耶!猫虽然知晓他聪慧,但是看不出来!
小书呆子超可爱!!
被如此问,宋遂远一怔,微微眯了下眼,慢半拍地猜到了顽劣小世子的思路。
他顿了顿,扬声道:“是,读书太过简单,毫无挑战性,就算考状元,也不过尔尔。”
云休揣手手,心虚:“是、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