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样的话,他作为雾原荆度过的二十多年时间又算是什么?
自我意识的混乱令荆头痛欲裂。
对面的夏油杰注意到荆愈发苍白的脸色,不由地拧起眉。
“你哪里不舒服?”他平缓的语气难得变得急促起来,“我送你回硝子那里。”
夏油杰关切的语气不知为何令荆的心口涌起一阵酸楚,他无意识地向眼前的男人袒露了自己的脆弱。
“学长……”荆低声喃喃,“我的头……很痛。”
“怎么会突然头痛?”夏油杰骤然起身,来到荆那一侧,“会不会是义眼出了什么故障,压迫到头部的神经了……”
他轻轻抬起荆的下巴,垂头查看右眼的情况,但并未发现什么异样。
“我觉得你需要做个更加周密的检查,高专的医务室只有简单的检查设备,查不出什么,你还是来一趟产英会医院吧。”
“当时那个诅咒带来的影响,也不知道会不会再扩大……”
夏油杰想起被他掐死在五条家地下密室里的五条勉和那名至今不知下落的诅咒师,眸底一片冰凉。
五条勉的死于他而言亦是毫无价值,他只是在拿这个家伙泄愤罢了。
他不想让荆的身体就这样下去,既然今天的审讯得不到任何有用的情报,那么他就只能继续大海捞针了。
只要那个诅咒师还活着,他就一定会把对方揪出来。
荆的状态显然不是很好,额角一直在往外冒冷汗,紫眸略微失焦,遮挡在口罩下的嘴唇颤抖着,漏出沙哑含糊的字眼。
“我是……谁?”
“学长、我……”
作为咒言师,出现这样混乱的状态是很危险的。再来一次严重反噬,夏油杰怕荆真的会醒不过来。
“荆,别说话。”
夏油杰俯身将微微颤抖着的银发青年揽入怀中,按着他的后脑勺让人伏在自己胸口。五条袈裟胸前的衣料被苍白的五指抓得起了褶皱,但夏油杰并不在意。
抛去前尘旧事,抛去理想与立场的对立,此时此刻他只想做荆的依靠。
夏油杰收紧圈住荆腰身的手臂,对方不由自主地又往他胸前凑了凑,攥紧衣料的五指稍微松了些。
“你的记忆似乎发生了一点错乱,但是没关系。”夏油杰抬起手,轻轻拍打着荆的后背,“我不会认错人的。”
“毫无疑问,你就是狗卷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