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祖师爷,您听说我?”
易清风轻笑几声,收敛了点情绪:“请原谅我的失态,见到你,我喜不自胜。说起来有些无礼,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子虚乌有之人,因为我的医生是那么说的。。。。。。”
易清风想上前抱抱宋无溪,他害怕宋无溪突然消失在卧室,只留下与先前那般的孤寂。他又担忧这种亲密的肢体接触会不会让宋无溪觉得反感。患得患失的他只能静静的站在一边,眼巴巴的看着面前若有所思的宋无溪。
宋无溪问出了一直想知道的问题:“那幻觉究竟是什么?要如何得知?得知后将如何?”
宋无溪问出的这个问题似乎在易清风意料之外,易清风意味深长望向天幕,他就像先前,目光有着忌惮与恐惧。
“我曾经读过一本残缺不全名为《古上凿言》的古籍。那本书上字不似他所学的任何一种文字,于幻觉中,我看懂了上面的文字。上面回答了我大部分想知道问题。
那既是光,又是暗,追求其为何物毫无意义。只知它于古籍记录为神圣而伟大。但却是不测之渊,是冥昭瞢暗的混沌。不浮现于表面,本质隐于里。
六界八荒四海,人间有此南天门,罗浮见日鸡一鸣,其内仙界也,愚者不可知,凡者不可见,贤者可通晓。而更加智者可探查内在本质。
由此,一切都将洗涤于骤雨焕然一新,其中者将成为永恒,与‘道母’一同今在、昔在、永在。
这听起来很玄乎。近些年,我一直在找以肉身到南天门的方法。他们都觉得我疯了,不过这并不影响他们敬爱我。”
好奇就像一股清流,悄然涌动在宋无溪的心底,又如同一只看不见的手,时时拨动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宋无溪小心翼翼的问道:“您为何觉得我是个子虚乌有之人?”
易清风惆怅起来,如同静洒在心底的无声雨墨,连他也说不清楚这感觉从何而来。
“医生说你是我臆想出来的,虽然这纷纷扰扰的世间没有你存在过的痕迹、只有我记得你,但是我坚信你是个真实存在的人。唉,真怕往事散云烟,我想。。。。。。”
易清风颤抖的声音越来越小,他的脸上泛的红一直从脸颊蔓延到耳根。随后,他有些伤感的低下头陷入沉默,宋无溪并没听清他最后的那句“我想把你永远留在我身边”。
一会儿后,易清风才抬起头,脸上笑的勉强,他轻轻握着拳,似乎有些紧张:“无为,我想带你去见我的医生。我尊重你的意向,如果你不想出门,那咱们就不出门。”
宋无溪有些吃力的撑起身子:“嗯,还请祖师爷带路。”
易清风递给宋无溪一件宽松的道袍外褂,他帮宋无溪的伤口上好药,行为举止间尽是对宋无溪无微不至的关照。
长乐街的热闹不仅在于人潮涌动,更在于那股浓郁的烟火气。漫步在这条街道上,耳边响起的是阵阵喧闹的声音。车水马龙的街道上各色各样的店铺和摊位摆满了两侧,人们来来往往,热闹非凡。
宋无溪心不在焉的浏览着周围的景色。他的注意力都在走在前头的易清风身上。
易清风带着宋无溪走进街边的一家诊所。
刺鼻的消毒水味伴随而来的是一股让人发颤的冷风。易清风穿过空荡的走廊,敲响走廊尽头的房间。
“李医生在吗?”
李太清打开门,他出乎意料于易清风登门拜访:“嗯?你这是难得空闲带朋友来我这坐客?”
易清风一脸认真:“他是宋无溪。”
李太清语调平静重复着:“哦,他是宋无溪。”
易清风面上礼貌的笑一僵,他对李太清淡漠的态度感到些许不满,这不满不形于色。
场面一时哑然。
李太清轻咳几声,望向宋无溪:“可否借一步说话?”
房间内如同温馨的港湾,阳光洒落在落地窗上,光影舞动在原木色的桌面上,静谧而充满生气。桌上堆叠着很多病历单。与眼前格格不入的是墙角放置着的一面破碎的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