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清风道长曾说,他从本古籍瞧见肉身登南天门的旁门左道。南天门是变相的玄牝之门,乃天地之根,绵绵若存。为宇宙的本源和生机之所在,也是道的源头。
以身祭招天命‘道母’,方能肉身登仙界。”
这听起来很玄乎,让宋无溪似懂非懂,他来前想问金蝉很多问题,但是这会儿却又不知道该问啥了。
金蝉意味深长的指了指炼丹炉:“道长,你还是更应该重视自己的事情。”
宋无溪望向炼丹炉后不由连连后退,这炼丹炉里炼的不起其他什么,而是动荡的黑炁。他瞧清自己的倒影时,呼吸停滞一瞬,随后他惊疑不定起来,那倒影跟他一模一样,只不过一团浆糊的脸上有六条红线。
宋无溪的手不自觉摸上自己的脸,难以置信的他不确定的在看几眼,越看越崩溃:“嗟乎!这怎么可能。。。。。。六条红线,呃呃。。。。。。”
宋无溪突然确定什么般,一脸警惕的看向镇定自若的金蝉,他冷笑几声后质问起来:“你是极道?还是西天乐?我差点信你的鬼话,我甚至没怀疑清风祖师爷的旧友是这般人。。。。。。那图案是卦象‘乾为天,你想暗示我是极道‘乾为天’?”
金蝉摆摆手,打断宋无溪的疑神疑鬼。
“老衲并无任何暗示,而是明面上告知你,你就是‘乾为天’。亦或者说,你这副躯体里有‘乾为天’。
乾为天早就尸解,不过他并没成仙。极道需要一个新的‘乾为天’,天爻便是再合适不过的载体。”
宋无溪定定地看着金蝉,那份惊愕的神情如受到重大打击般,他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白皙的关节透出一种紧张和惊讶的情绪。嘴唇微张,似乎想要呼唤却又喊不出来。
“可、可是,我这不是病吗?况且,他们如何让‘乾为天’夺舍我?”
金蝉眼神深邃,一丝波纹都没有:“很简单,极道与西天乐合作一切便迎刃而解,他们用西天乐弄假成真的术法塑造出一个‘乾为天’出来,只要你相信,你就是‘乾为天’。
你可曾发觉,你与最开始自己逐渐疏远?你的喜怒哀乐、时间、记忆统统被分割了出去,喜怒哀乐乃人之常情。你对你的清风祖师爷的感情不是一时出来的,你曾经一定见过易清风,但是‘乾为天’把记忆分割了出去。”
宋无溪手足无措的比划起来,因为金蝉说的一切极其合理。宋无溪一向不是容易动感情的,但是他一见到易清风,就有种抑制不住的爱慕,连他也不清楚这爱慕来自何处,就像本来存在却被他遗忘一般。
宋无溪支支吾吾,手也开始哆嗦:“西天乐。。。。。。他们凭什么帮极道,他俩不是对家么?我。。。。。。我确实不记得之前的事情了,但是。。。。。。呃呃呃。。。。。。唉。。。。。。”
金蝉似乎在压制心里对西天乐与极道的厌恶之情:“人心妄动,则情绪生。乐子人罢了,做什么一切由心,也许他们想看见‘天爻’被耍的滑稽模样。你身上的那个宋乾,就是‘乾为天’。”
沉默如谜的氛围笼罩着整个禅室,仿佛是一种无形的薄膜将宋无溪与外界隔绝。他愣愣站在原处,脑海中闪现着过去模糊的种种,那些事物只是转瞬即逝,轻飘飘的,怎么抓也抓不住,没有留下任何一点痕迹,无言的痛楚萦绕在他的心头。
宋无溪黯然失色的低下头,眸光晦暗,看不清面上表情:“呃,呃呃。。。。。。我。。。。。。我。。。。。。唔。。。。。。”
宋无溪微微咬着唇,他嘴里呢喃的声音越来越小。在旁的隋卞担心起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宋无溪,他曾听清风观的人说过宋无溪过去的事情。他觉得太过于直白的话会打击得宋无溪一蹶不振。
不料,宋无溪突然一脸阴沉、讪笑着抬起头:“揭穿多不好,我就喜欢笑着看你演完,精彩之处,道爷还会拍手叫好。你们禅心寺干的龌龊事没比西天乐那帮乐子好到哪去。”
这禅室内只有宋无溪、隋卞、金蝉三人,没什么好忌惮的,唯一该忌惮的就是‘乾为天’是谁这事被公之于众,从而引来不小的杀身之祸。
宋无溪将手按在铜钱披风上轻念了一声“铜钱剑”,那披风瞬间化作一把锋利铜钱剑。剑身笔直如弦,闪烁着冷冽的光芒,表面饰以复杂错综的符文。
宋无溪玩味的瞅着不慌不忙的金蝉,在他眼中金蝉只是强装镇定罢了,他握着铜钱剑几步上前劈向金蝉。
“道爷会撕烂你流言蜚语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