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杀人了?”
警察和正义一样,似乎总喜欢迟到,不管张阿姨是不是病入膏肓,出了人命做为当事人的一方,大莲的嫂子和大哥被带回去调查。大莲还处在哺乳期,身边有俩个孩子要照顾,勒令在旅馆休息,没收了重要证件,不准善自离开本地。
冰冷铁床上的张阿姨,口目圆睁,似许多话没有说完,许多事情没有做完。宋朝触目崩心,只做了她一日的徒弟,可宋朝早将这位老人当成了师傅,她也许很平凡,却是这个世上最伟大的母亲,临死的那一刻,还屈辱的为犯了错的儿子求请。
宋朝不忍直视她临死前不甘的面孔,转身一双大手揽其入怀“想哭就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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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睛很痛,却没有半滴泪光,她在为师傅不值“爵爷,拜托你一件事情”
“说吧”他能感觉到她的悲伤,却忍泪不哭,混身上下的气发生着变化,从痛苦到悲伤,再到绝决。
“把孙小军找出来,我要让他在师傅的灵柩前磕头认错。”
警察上天入地找不到人,对于爵爷来说这不是件难事,大手摸摸她后脑的头发,回应了一个好字。
张阿姨死因很快找了出来,肺癌引起的多脏官衰竭,而诱因是因为生气所至,不管大莲官嫂与张阿姨的死占多少百分比。他们很可能面对是过失至人死亡的公诉,从此背上了杀人犯的罪名。
尸体连夜送到了殡仪馆,身边只有宋朝孤零零一个人,她也不知道张阿姨亲人的联系方式,即使知道,以他们形如陌路的关系,还有张家现在所处的困境,估计绝不会有人来参加葬礼。
第二天上午,宋朝去张阿姨家取来生前爱穿的衣服,民间有一个传统,死者没有穿过的衣服,是无法在阴间得到。赶回殡仪馆却被告之,张阿姨的遗体已停灵在最大的祭奠厅。
宋朝心急如焚,是不是有人认错尸体,还未走到祭奠厅便听到了阵阵哀乐,门口挽联素白。宋朝加急脚步,这要是人家亲友来了,闹出这么大的笑话,可怎么收场。
“有客道……”支客清亮的声音响起
她的身影站在祭奠厅的门口,望着墙上巨大的黑白照片,整个人呆若木鸡。有人发现了她的到来,一个胖胖的身躯走了过来。
“宋小姐,你来了,你看还算满意吧?”
“安先生,这是……”
各色花篮摆满两侧的墙边,目测有十几名男女,身穿重孝跪在灵柩前,嚎啕大哭,好像真得死了亲娘一般。若不是宋朝知道,张阿姨与亲人的关系不好,她还真的以为这哭丧的人是她的致亲。
“小叔说你一个女人家,身边没有什么人帮忙,让我来帮衬一下。”
“他们是什么人?”
除了那十几个哭丧的人,祭奠厅内还有几个人扎着孝带,不停的忙来忙去。吊唁的宾朋有几个熟面孔,是张阿姨的老邻居和朋友。祭奠厅里的人各自有自己的活计,迎来送往好不忙活,只有她呆呆的站在那里,仿佛是个局外人。
“老百姓最重视一生一死两件大事,我看这里过于冷清,就请了专业的哭丧团队,他们很专业。身穿重孝的人负则哭丧,剩下的人负责招待来往的客人”
一个头戴孝子帽身披麻布的男人走了过来,他看到安德海对刚到的女人极为恭维,想必是这个活的苦主。
“安先生,刚才亮嗓怎么样,你还满意吧?”
“回去告诉你的伙计,给我把全身的力气都使出来,把老太太当亲娘那么哭。嗓子全给我嚎哑了,眼睛全都给我哭瞎,最好再哭晕几个人,工资除外再给你们双倍的尝钱。”
“安先生,你放心,我亲娘死了,我都没有这么用过力气。”
男人一听这是大活呀,原本已干的泪水,转身的瞬间突然像拧开的自来水,哭嚎震天,手挠脚蹬如同疯了一般,抱着灵柩痛哭不止,嘴中似哭泣似吟唱叙说着老人的不容易。
这是他的拿手绝活,若没有人上去拉他,可以哭上一个小时。哭丧的人见头儿使出了看家本领,知道发财的机会来了。这活可以一个人独角戏,也可以多人配合,多出戏就多分钱,谁能放过挣钱的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