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不快不是因为别的,只能是因为谭承。现在的谭承已经能轻而易举影响他的情绪了,但他还没完全察觉,只是偶尔会像现在这样有些烦躁。
不过李识宜是个很沉得住气的人,他非但没有表现出这种不悦,反而该干什么干什么,晚上还收拾了屋里的脏衣服,又下去扔了趟垃圾。
上楼时,接到祝炀炀的电话。
祝炀炀问他这几天在干什么。
“没干什么,就休息。”
“你一个人吗?”
李识宜如实道:“还有谭承。”
祝炀炀毕竟年轻,想法开放,并不觉得他们这种关系有什么,再说只要她哥自己愿意,她是不会有任何反对意见的,上次试探谭承也只是为了确认。
“原来有谭哥陪着你啊,那我就放心了,我还怕你一个人无聊,想早点回北京呢。”
不无聊,一点都不无聊。不止时间被占满了,心绪也被另一个人占满,动不动还要回答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谭哥人呢,我跟他聊两句。”
“他睡了。”
应该是。
“这么早?!”
李识宜平声道:“炀炀,以后你还是少跟他接触。”
“啊,为什么?”
“他这种人,三观跟普通人不一样,哥不希望你被他影响。”
祝炀炀有些迷惑地问:“哥,你是说谭哥三观不正?”
至少品行不端。
“那你为什么还跟他来往……”
李识宜被她问住了,心里苦笑。如果可以选择,他当然不愿意再遇见谭承,但有时候缘分就是这么一回事,谁知道明天命运会做什么安排?而他最习惯的就是吞下命运所结的果子,然后想尽一切办法活下去。
回到卧室,他看向床上。
谭承鼻息粗重,显然只是在闭着眼假寐。李识宜爬上床,还没怎么样呢,谭承就把被子全卷走了。
这样哪像个掌管大公司的总经理?
算了,他也懒得问到底怎么了。
他伸手关了灯,在另一边睡下,“狗我没放进来。”
黑暗中旁边沉沉地出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