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裴云恺分明就要走,却不知为何突然又坐下了,纪清芷的笑僵在脸上,愣了好一会儿,笑收敛了起来,有些无奈地命丫鬟们摆饭。
随后她自顾自地去净手,见裴云恺坐那不动,不免提醒道:“大爷,净个手吧!”
裴云恺看她,却是没动,反而冲她伸手道:“劳烦夫人拿块帕子来。”
纪清芷顿了顿,低头捏起铜质的洗漱架子上放着的香皂豆,慢悠悠地放在掌心化开,然后细致地搓着手,却是好似完全没有听到裴云恺的话一样。
裴云恺虽也不是个多精细的人,可打小就生活优渥的他,身边一直不缺伺候的人。
只在蒙古境内的潜行的两年吃了些苦,后来遇到楚薇薇,也是被悉心伺候着的。
如今他抬着手等了半天,可眼前身为他妻子的纪清芷却压根没打算亲自伺候他,这让裴云恺的脸更黑了几分。
若是在其他地方,这会儿他已经甩了脸子走了。
可偏偏是在她屋里,他总觉得这要是走了,便是认了输,低了头,没得叫她得意一回。
裴云恺就这么憋着气,坐着一动不动。
纪清芷偷眼瞧了他一眼,见他脸更黑了,却是半点拧帕子递上去的心思都没有。
既然立了字据,在她看来自己和裴云恺与其说是夫妻倒不如说是合伙,她没必要上赶着巴结他去。
更何况,他都逼着她把楚薇薇接来了,让楚薇薇去伺候他去,她还嫌他这会儿还赖着不走,实在烦人得很。
心里没把裴云恺的话当回事,倒是一旁的红螺急得快哭了。
等纪清芷净好了手,红螺迫不及待地拧了块热帕子,急匆匆地递过去。
裴云恺本来不想接的,他看了看帕子又看了看方才纪清芷洗过的铜盆,抿着唇脸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