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比一个溺水的人,临死前总会挣扎一下。
她告诉自己,一次就挽留这一次
房间里安静到窒息。
一秒、两秒、三秒
手机又急切的振动起来。
一遍一遍,催魂索命似的。
“溪溪,别闹。”
傅司宴终于开口,背对着她一点一点掰开明溪的手,也将她的满腔期望掰得粉碎。
“雪薇情况不太好,我要过去看看。”
傅司宴说完一刻不留,转身离开。
直到听到关门声,明溪才发现自己满面泪痕,像大雨冲刷,停不下来。
哭着哭着她又笑了。
小时候她没有父母,在学校里常常被别人嘲笑作弄,在下暴雨的天丢掉她的雨衣让她淋着回家,在下雪天丢掉她的鞋子让她赤脚出门
那时候她就在想,她长大后如果有一个家,她一定要捧出十二分真心,好好珍惜。
现在,她长大了。
有了家和想要珍惜的人。
但这扇关上的门,让她意识到其实什么都没改变。
她还是那个雨天里,雪地里孱弱伶仃、无依无靠的小女孩。
她期盼的光仍然没有照向她。
病房走廊上。
“雪薇都这样了,你还不多陪陪她?”
顾延舟黑衬衫松开两三扣,一副放荡不羁的样子。
傅司宴眼眸深沉,没有开口。
顾延舟倚着窗,单手插袋,桃花眼睨着笑:“傅司宴,你玩真的?”
“当初我可记得你说是为了让病重的傅爷爷高兴,如今傅爷爷稳定了,雪薇身体都这样了,你这婚还不离?”
看着傅司宴一言不发,若有所思的样子,顾延舟故意刺他:“我可得提醒你别犯那份蠢,明溪那样的身份怎么配你,玩过也就算了。”
“顾延舟。”傅司宴声音像含了薄冰,眼里冷沉沉一片。
“你别忘了,明溪是我妻子!”
顾延舟笑,“这就急了?那你欠着雪薇一条命,想怎么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