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逢玉抿了抿嘴唇,逐渐急促的呼吸暴露出她并非如同面上表现的那样毫无感觉。
“很快就好。”贺温例行公事般地安慰了一句,夹着消毒棉球在她面上和颈部拭了一圈。
浅一些的表层伤口不做进一步的包扎处理,贺温放下镊子,给她在深口处贴上无菌敷料,停手后却并不起身离开,而是踩住了蒋逢玉的卧仰医疗椅,制止她起身的动作。
“你和顾名尧,”她满目八卦求知欲,“什么关系?”
蒋逢玉摸了摸眉角那块轻薄的敷料,总觉得隐隐发痒。
“硬要说的话,”蒋逢玉斟酌道,“普通师兄师妹的关系。”
如果单就今晚而言,那可能就是——
亲身经历事故现场的可疑路人和目睹可疑路人并实施阻拦的潜在嫌疑犯,这种关系。
贺温撇嘴,眼中异色不减,但到底没再说什么。
顾名尧靠在门口,目光自然下落盯着地面,不知在想什么,见她出来以后直起身,朝贺温点了点头。
贺温拖长了声音,“知道了知道了——”
“我什么时候向外乱说过。”她不满埋怨,“你和我保持纯粹的医患交易关系都多久了,还信不过我的医德人品。”
顾名尧哼笑一声,不置可否。
贺温剜了他一眼,捂着耳朵走远。
诊所大门在二人离开后发出闭锁的细碎响动,蒋逢玉在离车一段距离处停住,顾名尧察觉后转身,她弯腰道谢,态度礼貌而疏离。
“今天谢谢你。”蒋逢玉说,“不过现在已经很晚了,再耽误你的时间有些不合适。”
顾名尧静静站着,蒋逢玉看不太清他的脸,一鼓作气说下去。
“虽然知道可能听起来很扯,但我确实是不小心误”
“蒋逢玉。”顾名尧出声打断。
“你以为我是信你所以才帮你么。”
蒋逢玉躬着的腰顿住,她一时间不知道这话该怎么接。
你误会了、我没有撒谎、撒谎的水平差所以更不可能撒谎…
她慢慢直起身体,这一晚发生的事太多,太杂,她疲于应付这些,面色渐渐淡下来。
“要想守住秘密,你做的还不够。”
顾名尧走出两步,回过头来,他眯起了眼,长指点了点额角的位置。
“想想看吧。能用什么换我闭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