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芮淑更加气恼,“好,很好,是我们云家管不了你了吗?!”
街上的事情已经传了回来,周芮淑差点气晕过去,她前几天本就被儿子气得够呛,今天可倒好,又出了这么大的事。
周芮淑本就觉得云裳被谢绍给教坏了,此刻越发不喜。
“孙女不知何事惹恼了祖母。”
一听云裳这话,周芮淑身体一踉跄,还好被身边人扶住。
“何事?敢当街拦你父亲,现在不敢承认?”
云裳岂会不知什么事,是她不觉得这件事有什么不对。
抬起头看向周芮淑,目光清明、坚定,“在我出生那年,父亲大病,城中大夫束手无策,都说父亲不行了。是娘亲让外公进宫求了太医给父亲诊治,求了救命良方。
娘亲为了给父亲治病,偷卖了她的嫁妆筹银子,买到了那味药。
后来又衣不解带的照看父亲,父亲这才转为为安。
她生我时本就伤了身体,又因彻夜照顾父亲不得修养,最终落得病根,现在身体还没养好。”
“我三岁那年,父亲因被人嫉妒不被重用,在朝中被排挤郁郁不得志,是母亲夜夜开导宽慰,陪伴父亲走过那段时光。”
“……”
“我六岁那年,他在朝中得罪了人被欺辱,还是母亲带人找上门去,替他讨回公道,从此朝中无人再敢欺他。
因此,母亲让人背后骂是悍妇。
而就是这一年,他居然将那个女人接回京城养在外面,还与她生了一个儿子。”
云裳注视着周芮淑的目光,一件事一件事说出来,云沧真的不是个东西。
“同为女人,祖母觉得,父亲对我娘公平吗?”
“今日,他要迎娶那个女人进门,让我娘沦为京城笑柄,没人说他一句不对,没人为我娘说话。孙女想问问祖母,我替我娘抱不平,错了吗?”
周芮淑的脸色变得苍白,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想到她年轻那会,被府上那个姨娘欺负,她……多想也有人替她出头。
可,只会有人劝她,熬着,熬过去就好了。等到那个妾室人老珠黄失了恩宠,还不是任由她处置?
她是熬过来了,可不代表那些伤害不在了。
云裳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