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底已经生出了几分恼怒,可不知怎的,一对上澈澈的眼神,她就没由来的心里打怵。
这小子,小小年纪,就给人一股心机深沉的感觉……不过,心思再多,终究也只是个孩子。
“澈澈,你就让我家大海跟着你学吧,他费不了你多少心思的,你权当他是个摆设,让他在一旁听着也好啊。”张大姐不依不挠。
父母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珍珠港偏僻,只有几处散落的村落,周边的人都是以鱼为生,他们走不出去,外面的人更是不愿意进来。
珍珠港的男人唯一的本事就是打鱼,但出海打鱼是运气活,能不能有收获、能不能裹腹全靠老天爷赏饭吃,太不稳定。
且海上的风浪大,指不定哪天出去,就再也回不来。
她如今日日因丈夫出海胆战心惊,如果有机会,她希望大海不必走上这条路。
若是能够多习得几个字,有别的本事傍身,指不定大海就能走出珍珠港。
张大姐满眼的希冀,在她身上,有许许多多珍珠港其他父母的影子。
只可惜父母殚精竭虑,但他们的儿子却不一定是个中用的。
“婶子,先前那群在我家门口闹得厉害的,里边就有你的儿子。”
澈澈言简意赅,话里的意思非常明显,他抗拒接纳大海。
他彻夜未眠默书、梳理故事与故事之间的联系,只为让小海月跟沈家的兄弟学得轻巧些。
可偏偏有些自以为是的现眼包,肆无忌惮的践踏着他的心血。
那些曾捣乱过的,澈澈绝不会再给他们机会。
张大姐一听,登时焦灼,“澈澈你放心,回去我绝对好好教训他,让他以后不敢再捣乱!”
恰巧此时,海月从屋外走了进来,她手里捏着鱼干,一边走近一边道,“婶子,大海如果是真心想学,就该让他自己来找澈澈。”
大海这样也太没诚意了,谁知道他以后还会不会继续捣乱?
海月心底默默吐槽,她伸手将鱼干递到澈澈嘴边,“今天太阳很足,鱼干晒得脆脆的,很好吃,澈澈你尝一尝。”
澈澈闻着鼻下厚重的腥味,紧接着对上了海月期待的目光。
他无奈一笑,咬住鱼干,正如海月所说,今天的鱼干特别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