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去了一遭乡下,那儿的野人也是如你这般不梳头的嘛?”
明熙有点疑惑地歪头,自己出门只是简单扎了个马尾,又不是披着散发出来的,这也值当说?
渔阳的姑娘打马球或劳作的多的是,也都爱这样把头发拢起,最是便捷。
“你们——”
赵姝意拍案而起,一脸挡不住的怒气:“以前在书院欺负明熙就算了,人好不容易回来你们又……”
眼见她都要跳桌去走人了,明熙一把将人按住。
她这才明白,原是特地找茬来的,但是她又仔细看了眼前三人的眉眼,实在是想不起来都是些谁。
她对京城的记忆不仅仅是明面上的半年,加上前世那几十年,幼年时的人事她上哪记得去。
于是她一脸茫然:“请问诸位,姓甚名谁啊?”
老实说,她真的只是诚挚地问候,没想到对面三人直接脸色都变了。
其中一人讥讽笑笑:“怎么,在乡下待久了,脑子也坏了?”
“瞧瞧你们两,姑娘不像姑娘的,简直丢了我们汴京闺秀的脸。”
安抚着赵姝意,让她坐在自己身边,明熙淡淡反问:“姑娘什么样啊?”
她抬眼:“闺秀又什么样啊?像你们这般不好好念书,整日混日子,等到了适嫁年龄再由家中父母说一门亲事,嫁人生子寥寥一生吗?”
明熙的声音平淡如水,却震住了对面的三个小姑娘。
没等她们反应过来,明熙又道:“我表姐的赵家枪,可是等着上战场为国立功的,我也是等着开医馆,救死扶伤天下无灾的。”
“如果说姑娘的生活是如你们说的那般,那我们不像姑娘,也挺好的。”
“…………”
三人瞠目结舌,半天说不出话来。
安阳侯府最窝囊最懦弱的女儿,什么时候出落的这么会咄咄逼人了。
她们一人被憋红了脸,想要反驳,又确实如她所说,没有一人有能拿得出手的。
“赵姝意是将军之后,我自是知道她的厉害,”其中一人不服输道,“至于你说什么救死扶伤,别把人笑坏了,就你一个草包,还能开医馆?”
赵姝意这时候也冷静了下来,顺着她们的话茬,笑眯眯地问明熙:“我记得前不久渔阳才出了大乱子吧?”
“死牛死羊带进渔阳城的疫病,惊动了官家,下令封城了吧?”
她两眼冒着星星,故意恶心对面的三人:“明熙你是怎么来的汴京呀?”
明熙知她心思,笑着配合:“治好了呀,虽说是治好了,但是那场疫病在治疗时,我还留了许多病人用过的东西作为日后学习用呢。呀,这三位姐姐离得这样近,若是被染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