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无虑的日子过惯了,见书桌上尽是香喷喷的菜,还有明熙点名要的酱肘子。
原先在汴京,明熙还不爱吃肘肉,侯府的厨子没金鸪楼的精细,总是一整块地拿来炖汤,没滋没味的,不像这边,按照纹理结构切成小块,再用辣子焖煮入味,香的要命。
食不言,二人闷头吃饭,慕箴总是吃的很少,明熙还没吃半碗米,就见他已经放下了筷子,精致地拿锦帕擦了唇角,又拿了茶水漱口。
一整套动作下来,与狼吞虎咽的明熙对比起来,显得涵养多了。
慕箴整理好,便来服侍明熙吃饭,又是盛汤又是取菜的,只差没拿筷子喂她嘴里。
“晚上品秋来接你?”
明熙嘴里含着块小肉丸,唔了一声。
“散学时路上正堵,若是没能及时来,你坐着别动,知道吗?”
事无巨细地字字嘱托,明熙敷衍地点头,示意知道了。
吃完后,慕箴挽袖将桌面的杯盏收拾了,妥帖装回食盒,又拿帕子将明熙的书桌擦干净了。
做事比起闻冬还要细致三分。
就连吃饱后明熙瘫在桌上,稍稍一抬头,一杯温热的花茶就递到了自己手中。
明熙抬眼望他:“你……”
慕箴望她,见她又不说话,歪头疑惑。
做这些事也太熟稔了吧,按理说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少爷,怎么服侍起人这么得心应手的?
但明熙没好意思问,嗫嚅半天,又趴回了桌子。
见她困顿,收拾好的慕箴将带来的大氅抖开,盖在她身上。
熟悉的木香混着药味将她掩盖,温暖的绒毛戳着脸,明熙昏昏欲睡。
“睡吧。”
她听见慕箴的声音缥缈而温柔:“我就在这,守着你睡。”
上完一天的课,散学的时候,明熙果真没看到品秋的身影。
她将课业收拾好,便坐在位置上看着话本子等品秋来。
哪知品秋没等到,等来的是慕箴。
他进了课室:“品秋被今日值班的学子拦住了,说什么也不让进,我送你出去吧。”
说罢,又是极为娴熟地在她身前蹲下身。
明熙有些无奈地嘟囔:“这个品秋,平时都不守规矩,怎么今日就被拦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