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他父母幼年都受了许多磋磨,那些苦楚都是这些人所赐,他若是与这些人亲如一家的话对得起生下他的父母吗?见大伙都在为自己忧心,江从鱼还反过来宽慰他们:“我爹的朋友多,仇人也多。我既然享受了我爹给我带来的许多好处,自然得面对这些好处可能带来的风风雨。我心里有数的,你们别担心!众人都听了他刚才的应对,知道换成自己兴许根本反应不过来
他可是江从鱼啊,他们瞎操心什么
气氛一下子轻松起来。
一行人又和平时那样说说笑笑地往回走
不远处的凉亭里立着两个人,正是国子祭酒沈鹤溪和他学生周真进。
周直讲赞道:“这小子确实有些急智。
就是不太看得上他们“北张”,上次是江从鱼那迫不及待越过他们的模样着实令他们心塞
根本不给他们拒绝收人的机会!
沈鹤溪冷哼道:“不太像杨连山教出来的。
周直进住了口,
一提到杨连山,就感觉他老师颇为不乐,他们都不敢去触霉头
既然已经无事,沈鹤溪便回了真舍。他提笔写奏疏痛骂江家人在国子监门口生事,要求上头严查严惩,绝对不能姑息这种无事生非的行为!要不然今天你来闹一下,明天他来闹一下,国子监还怎么为朝廷培养人才?!
以沈鹤溪的职位和名望,秦疏当天就送到了楼远钧的手上
楼远钧一向公私分明,没处理完政务一般不会喊暗卫出来给他讲京师新鲜事。
是以他根本不知道有人跑国子监挑事
这份由国子监那边递上来的奉疏看得楼远钧恼火不已
当年江家人确实还流放了一批,没有全部来个斩立决。
楼远钧给江父翻案时觉得这些人也算吃够了苦头,又全都是老弱妇孺,拿到底下人呈上来的赦免名单时也没有特意把他们剔除没想到这些人居然还敢来京师闹事。
这不是仗差江从角年纪小才来欺负人吗?
一想到江从鱼居然在自己眼皮底下受了委屈,他心头就生出股难言的愠怒来。
楼远钧已经很久没遇到让他生气的事了,
现在他满脑子只有这么一个想法:好极了,连他的人都敢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