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只有谢阿兄是一个人住的,虽然明华裳觉得谢济川不?需要,但还是带一份吃食慰问慰问他吧。
明华裳回去时,正好?撞到哑奴在擦洗舞台。只不?过看起来他走神了?,他盯着东二楼的封条,手里握着抹布,久久不?动。
明华裳没有掩饰脚步声,哑奴回头看到她,赶紧低头,默默洗地,似乎很害怕她。
明华裳秉持着心比天高的宠婢人设,昂首挺胸掠过,看都不?看一眼?。她走上西二楼,敲响广寒月苑房门:“郎君,你醒了?吗?”
很快,房门拉开,露出?一张生无可恋、无精打采的脸。江陵睡眠严重不?足,干什么都提不?起精神,但他看到明华裳手里的纸包,一激灵清醒了?:“这是什么?”
明华裳晃了?晃手里的东西,笑着道:“我给你们买了?吃的,进去说。”
江陵扫过大堂中的人影,勉强端着世子的架子,矜持点头。等一关门,他的霸道贵气?就碎的渣都不?剩,眼?巴巴问:“你买了?什么?”
明华裳将大包小包放到案几?上,一边收拾一边道:“我对长?安不?熟,不?知道哪些摊子好?吃,这是我去东市边逛边买的。放心,我都尝过,保证味道不?错。”
江陵已坐到桌案对面,像条等待投食的狗狗一样,双眼?发光。明华裳将粥端出?来放好?,瞪了?江陵一眼?:“还有任姐姐呢,去叫任姐姐起来。”
江陵不?情不?愿爬起来,走到床前,叫唤道:“男人婆,醒醒,吃东西了?。”
任遥盯了?半宿,刚刚睡下,太阳穴一抽一抽地痛。不?知道什么虫子在她耳边聒噪,任遥不?耐烦地蒙头转身,那只虫子还紧追不?舍。任遥忍无可忍,扼住虫子的咽喉,狠狠将其?掴到地上。
明华裳正在摆茶果子,忽然身后?传来轰隆一声,江陵娇弱地“啊”了?声又戛然而?止,随后?传来挣扎声和呜呜声。
明华裳木然回头,只见任遥杀气?腾腾跨坐在床上,下方江陵被捂着嘴,拼命扭动挣扎。
明华裳眨眨眼?,不?确定接下来的画面她能不?能看:“那个,你们还吃饭吗?”
江陵和任遥坐到桌边,两人都面无表情。明华裳左右看看,替他们尴尬:“粥是我从东市现买的,听说用?骨头熬了?一夜,放凉了?就不?好?喝了?。我们一边吃,一边说?”
任遥看都不?看江陵,拿起勺子喝粥。江陵冷哼一声,夹起一个环饼,咔嚓一声咬断。
听他咬牙切齿的咀嚼声,仿佛在咬什么人的骨头。明华裳唇角抽了?抽,继续笑着说:“昨夜盯梢怎么样,你们有什么收获?”
如明华章所说,任遥沮丧道:“没什么收获,昨夜没人接近二楼现场。”
明华裳已有预期,并不?觉得失望,问:“那有人出?门吗?”
任遥想了?想,说:“我醒来的时候是后?半夜,老鸨出?去起夜,在外面待了?很长?时间才回来。”
“山茶也出?门了?。”
江陵说,“她在楼梯里走了?很久,不?知道在里面做什么。”
竟然是她们俩?明华裳惊讶,忙问:“玉琼呢?”
任遥叹气?:“尤其?盯着她呢,但她没有出?门,一晚上房门都没开。”
这个结果出?乎意料,最怀疑的人没有出?门,反而?是两个没嫌疑的人闯入视线。难道是他们冤枉人了??
明华裳默了?片刻,缓缓道:“或许,还要再加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