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在这时,碗中忽然多了一份金黄的鱼籽。
是粱煜夹给她的。
她不爱吃鱼肉,却又喜欢红烧鱼的味道,所以这鱼籽便是她的最爱。
以往,只要鱼腹中有籽,粱煜就会往她的碗里夹。
捧着碗的手微微一顿,阿萱抬眸看向粱煜。
只见他正自顾自地吃着,好似并未觉得方才给她夹鱼籽的动作有任何不妥。
自然得,好似他们从未争吵过,好似……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粱煜没有看她,她便低头继续吃了起来。
把那鱼籽塞进嘴里,细细咀嚼。
可,吃着吃着,眼泪就莫名其妙地落了下来。
如果可以,她也想要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啊!
如果可以,她也想如往常一般,黏在他身边,贪婪地呼吸着专属于他的气息,亲昵地唤他一声,爷。
可……
脑袋被砍下来的时候,实在是太疼了。
阿萱想,她大概是病糊涂了。
否则,眼泪怎么越掉越多,止都止不住呢?
她努力地不发出任何声音,只埋头吃饭。
可粱煜还是发现了。
耳边传来一声无奈的轻叹。
粱煜放下了碗,伸手抚上了阿萱的脸颊。
“吃个饭有什么可哭的。”
声音,轻柔而宠溺。
粱煜觉得,自己大约是对她没有办法的。
换做旁人,这般几次三番地惹恼他,早被他扒了皮扔在墙头晒成人肉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