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拿出了一张银票放在桌子上。
照郑蓄所说,他为钱揭榜,应该是个爱财之人,只要有弱点,没什么查不出来。
果然,对方看见银票,眼中立刻闪过一丝贪欲,探头看了看银票的数额,满意的收到了怀里。
游照仪也笑了,听他说:“好说,洛邑也有不少别的地方没有的特色,我可与你好好说说。”
郑蓄很是上道,闻言道:“站着说话也不好,不如我们边喝酒边说。”
明先生笑了笑,没有拒绝,兰屏立刻朝外间伸手,道:“明先生请——”
第章恨到归时方始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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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依旧到了郑蓄相熟的酒楼,开了一个雅间,明先生毫不客气的点了数十种菜品,酒肉流水般的端上来。
游、兰二人并未多言,象征性的挟了几筷,陪着喝酒。
明先生大快朵颐,酒过三巡后笑眯眯的说:“看你们心诚,我也愿与你们说道说道。”
二人立刻表示洗耳恭听。
明先生道:“咱中衢地大物博,洛邑也是草树丰茂,多是别的地方没有的草植,拿来做香很是不错,稍稍控制着分量,就能产出不同的味道来。”
“就比如蝉蚕香,就是取自深秋细雨后的金桂,还得是雀潭江边的桂树,这烧出来的香才是浓郁正宗,上京的桂和洛邑的桂做出来就是两种不同的味道……”
“再比如这荼芜香,把这种香浸润在地下,连地面的土都能给你染香了,虽说乾州的荼芜香很是出名,但洛邑又有不同……”
“还有这月支香,就是药香,它能驱走瘟疫,安神也别有效用,郑蓄的安神香就改自这种香料……”
两人耐心的听着,并不打断,游照仪先前也做了许多功课,时不时能和明先生应和两句,明先生似乎对此很有研究,见游照仪也懂一些,便越说越兴奋。
直到他说道:“香这种东西就是双刃之剑,有些香看似是药,实则是毒,端看你如何添着了。”
游照仪心里一震,面上却不动神色,道:“明先生说的是,我家做生意之时也遇到过此事,给的明明是香料,接过那客人却中了毒,一问才知在屋中放了相克之物,好在人没事,否则上哪说理去。”
她原以为明先生若是有什么不对劲,听见此话定会露出马脚,谁知对方也脸色真诚,叹道:“是啊,这事儿我也遇了不少,若真害死了人,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游照仪连连称是,道:“不知何日先生有空,与我姐妹二人说说洛邑的草植,我们也好认认。”
明先生喝了口酒,有些迟疑,游照仪立刻掏出了一张银票,放在酒杯下推至他面前,语气真诚:“我们是真心诚意想在洛邑安家的——前几年乾州打仗,生意几乎缩水了一半,真是作孽,想着上京太过繁盛,我等小生意可能无立足之地,而洛邑是今上曾经的封地,总能容得下我们,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