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游照仪夹菜的手顿了顿,最终还是没有开口询问。
宣峋与窝进被子里,心头酸涩,听着外间死一般的沉默,像是被抽干了力气,无助和委屈一齐涌上心头,难过的情绪像水一样没过头顶,心口窒息的疼。
不是的,她不是不在意他,只是……她不知道他生气了……她有时候就是这样的粗心大意,这种七弯八饶的小心思,她怎么会留意。
对,只是没留意……
可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以往他稍微显露出一丝不对劲,她都会紧张的过来问他怎么了,这次却不愿意再问一句了么。
灼灼……还喜欢他吗?
自叱蛮之战中表明心意以来,他一路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竭力克制自己的贪欲——不爱也没关系,不喜欢也没关系,反正终归二人这辈子是绑在了一起,还要奢求什么呢?
可是自从崇月之争中她生死未卜开始,他就知道她从未想过他——她不惧生死,一往无前,是因为她没有牵念。
换句话说,她不怕死,不怕死了再也见不到他。
从始至终,她没爱过他。
第章大抵四时心总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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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屏坐在马车一角,深觉的今日世子殿下和小游有些奇怪。
二人虽然也照常说话,但始终保持着一点距离,和昨日穿女装的羞恼不一样,今日世子殿下连脸色都冷得掉渣。
兰屏不动声色的和坐在自己身边的游照仪对视了一眼,她正掀帘看向车外街道,看见她的目光却闪避了一下,没有回应。
不是吧,吵架了?
她还来不及多想,马车已经停了,昨日许止戈和兰屏已然出来踩过点,选中了一个二进的小院,风景秀致,主人家也是一个经商的富贾。
昨日许止戈和他约好今日前来,果然对方早早的便等在了那里。
游照仪掀帘看去,那富贾年纪不大,面容清俊,穿着一件黑色绣金线的缎面长袍,腰间系着玉带,发冠也是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玉石,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钱。
二人的交谈声清楚的传来。
许止戈:“我原从乾州来,前几年与崇月一战生意没落,这才想到洛邑找找门路。”
那东家道:“原来如此,不知兄台家中是做什么生意的?”
许止戈:“我们家祖传制香。”
那东家面露喜色,道:“那你可来对地方了,咱们洛邑气候不错,花草种类颇多,很适合香料制作,不瞒你说,我家也有这部分生意,若是以后有机会,咱们可一同合作。”
许止戈自然佯装惊喜,道:“那真是再好不过了,没想到刚来洛邑就遇上了生意,看来传言不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