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个小荡妇,是吧。”
云映隔了很久没说话。
就在云漪霜以为云映还是不会搭理她的时候,云映轻声咳了咳,然后道:“不是。”
“如果她是小荡妇,那那个男人呢,明明是他犯的错。”
“她只是年纪小,被骗了,为什么要骂她。”
就算不是被骗,那又怎么样呢。
兴之所至上床,在云映眼里,其实并不是一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
云漪霜抿住唇,手指仍放在小腹上。她鼻头有些发酸,脸颊湿润,仗着黑暗里云映看不见,偷偷抹了抹眼泪。
然后装作浑不在意的道:“反正我讨厌她。”
她是个坏人。
天色越来越亮,云漪霜自醒来后便没再闭眼,她心跳飞快,坐在离云映最远的地方。
昨夜下了几阵雨,清晨朦胧里,她看着云映。
云映被她看的烦了,终于睁开眼睛,问:“你总看着我,有什么话想说吗?”
云漪霜手臂僵硬。
临走时,哥哥给了她一个细细的竹筒,竹筒内是一根银针。只要这根针刺进云映的身体,她就会直接昏睡不醒,哥哥跟她说,针上药量很大,让她睡上一个时辰不成问题。
到时候按原计划,她们会在城外停车,马车会带着云映一路上山,无知无觉间,她就会被送到裴衍床上。
中途她会苏醒,但不重要了。
到时候众目睽睽,她必须嫁给裴衍。
而且那般情况下,婚期一定是越快越好,到时候只要她娘亲说上几句,她就可以跟云映同日出嫁。
她的孩子还不到两个月,虽迟了些,但好比一直拖下去好。
一切都会解决。
云映问:“怎么了?”
云漪霜轻轻呼出一口气,脑袋几乎一团乱麻。
马车还在疾驰,她往窗外看看,距离已经不远了,她不能犹豫,其实她没打算放过云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
就算她人好像还可以又怎么样呢。
而且她其实不过分吧,裴衍是个很合适的人,哪怕放在上京,也颇能说得过去。
相貌出众,家世虽不比国公府,但也算不错。人品也还行,看着彬彬有礼的,无论哪方面,都是配得上云映的。
若是是有云安澜这层关系,裴衍还不一定看得上云映。
云映还在看着她。
云漪霜动了下手臂,才要试着出手时,马车忽然狠狠一晃。
不知是撞到了什么石块,总之她一下从座上跌了下去,就连云映也歪了下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