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刚抓到公输野,公输野已然大喊道:“且慢,此处还有报名者。”
公输庆目光凌厉:“你们想做什么,跟我回去!”
公输明缩了缩脖子,躲到公输野身后。公输野却半点不怕:“兄长没瞧见吗,我说我们要报名。”
“你忘了叔父怎么交待的!”
“当然没忘,但兄长也别忘了太子谕令是怎么写的,无论身份地位,只需有此才能,只需有为国效力之心,就可报名。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加以阻拦,否则……”
公输野嘴角勾起,鼻尖冷嗤,“兄长是想要殿下知道,你与叔父故意违抗太子谕令吗?”
公输庆心神大骇,面色忽青忽白,眼见刘据目光扫视过来,他咬着牙,情急之下唯有道:“报名截止,入选名单已出,你迟了。”
公输野没搭理他,只朝刘据一拜:“殿下所定日期截止到今日,虽名单已出,但今日还未结束,殿下并未说明名单放出后不得再报名。所以草民想,此时报名是否也算不得违规?不知殿下可否通融?”
刘据无所谓,正待开口,便听有一人匆匆闯进来:“我……我可是迟了?”
那人风尘仆仆,满头大汗,背上背着包袱,怀中抱着个巨大物件,用破布包裹着,小心翼翼,宛若珍宝。
此人正是赵过,他将家中各处安排妥当才启程,虽紧赶慢赶,仍是迟了一步。
见名单已出,好似大局已定,赵过紧了紧怀中农具,嘴唇颤抖:“是……是已经结束了吗?”
公输野眼珠一转:“你是从外乡来的?”
赵过不知他是谁,却仍礼貌回答:“是,我从冀州赶来。”
“冀州啊,距长安数百里。”
赵过抿唇:“是,确实有些远。是我的错,误了时间。”
“这倒未必。”公输野心头大喜,若只是他一方,或许势弱,但又来一人,希望便又多了几分。
他转向刘据,拜到:“殿下,外乡诏令传达需要时间,作品制作也需要时间,路上更是多有意外,未能及时赶到属实情有可原,望殿下通融。”
赵过有些懵,什么情况,这人谁,为什么帮他说话?
不过上方的小娃娃是太子殿下?
赵过反应过来,忙跪地叩拜,鼓起勇气跟着说:“请殿下通融!”
刘据看向他:“你怀里抱着什么?”
赵过这才一点点揭开破布,露出物件真容。
似一个漏斗与三个“脚”组成,漏斗顶部开一小口,底部与三脚相连,三脚为木制,中间彼此亦用木条固定,三脚“脚底”嵌合锋利铁片,与犁片类似。
造型奇特,制作粗糙。
公输野眸中闪过一抹轻蔑笑意,众人亦都小声指指点点。
刘据却十分好奇:“这是什么?”
“回殿下,是……是草民新制的农具。”
公输野嘴角抽搐,不就是单脚耧加两个脚,若这也算“新”,岂非人人都可。所谓创新哪有这般容易得。公输野不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