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平日里玩捉迷藏,你素来是喜欢藏不耐烦找的。这藏嘛,自然是该藏着不动。你跑什么?
“若你能记起当时的情景,咱们或许就能知道其中有何缘由,是个什么情况。可惜你偏偏记不得。
“这下好了,任凭别人怎么说。搞得好像全是你的错一般,甚至还黑心肝地揣测你是……”
“石邑!”
卫长扬声阻止,成功打断石邑的话。
刘据却已经敏锐察觉出了她未尽之言:“揣测我什么?”
石邑抿抿唇,瞄了卫长一眼,低下头不说话。
卫长神色温柔,自动跳过这个问题,言道:“想不起来便不想了。此事父皇已交由廷尉张汤审理。张汤素有手段,若没有你的证词,他便查不出东西,那也太愧对他廷尉之职。”
石邑嗫嚅了几下嘴又闭上,诸邑坐在一旁,沉默不语。
刘据蹙眉,目光自三位姐姐身上一一划过,倏然起身,抬步往外走。卫长吓了一跳:“你去哪儿!”
“你们不告诉我,我自有办法知道。我不傻,能揣测我什么,不外乎是说我故意谋害王夫人,对不对?”
石邑张大嘴巴:“不会吧,不是说流言刚起,还没传开吗?怎么你呆屋里养病也能听闻?”
诸邑扯了她一把,可惜已经晚了。
刘据跺脚:“果然如此。”
石邑反应过来,气鼓鼓:“你诈我!”
事已至此,卫长只能道:“不过是些无稽之言,此事已报给母后处理,你们就别添乱了。”
她强硬将刘据拉回来,又瞪了石邑一眼,提醒她安分点。
可这哪里是个安分的主,愤愤不平:“什么叫添乱,她都编排上阿弟了,难道我们还忍着?要不是采芹阻拦,看我不上去……”
卫长怒视:“上去如何?那是安美人,父皇的嫔妃。亏得采芹拉住你,不然你一个公主还想当众殴打后妃吗?”
刘据恍然明白原委。该是安美人说了不妥当的话,被四姐撞个正着。四姐那脾气,说好听点是直率,不好听点是说话做事不过脑子,当场就要闹起来,好悬被侍女按住了。
石邑嘀嘀咕咕,不知说些什么,但看表情就知道很不服气。
卫长差点没被她这态度气出心脏病,奈何是自己胞妹,只得将道理掰开揉碎了说给她听。
“安美人虽则含沙射影,意有所指,但言辞中并未直接指摘阿弟。你若是闹起来,她多的是方法狡辩,说是误会。可你殴打宫妃却成了事实。更何况你怎知这不是别人设的局,就为了引你上钩?”
石邑扁扁嘴:“那也不能便宜了她。”
“遇事只知道莽,你就不会换个方法!母后执掌宫务,处置宫妃乃职权之内,情理之中。”
说到此,石邑更气愤:“可母后只给她禁了足,让她闭门思过。这算什么惩处,轻飘飘的,还没罚我的时候重呢。”
卫长对此略有猜测,却不便对石邑明说,只道:“母后这么做必有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