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挟在如此复杂的局面下,二人再无法像从前那般,余小乔深知,凤紫苏定经过一番痛苦挣扎,才敢站在她面前。
事情定十分要紧,她必须站出来。
凤紫苏拉过余小乔的手,“血脉、国家早替我们做了选择,渺小如你我,除了逆来顺受,似乎也无更好的法子。父……代巫……已做了十足安排,你们……可否……别去,我怕……”
“姐姐也说,除了逆来顺受,再无更好法子……如何能——不去?”余小乔的唇角弯如新月,淡淡笑着。
凤紫苏的手,微微一颤,欲言又止。
空气顿时沉默,未有一点儿声音。
“姐姐,你能来见我,同我说这番话,我心里已十分欢喜。……你有你的父王,我有我的小墨,皆无法弃之不顾。未来如何,我,都不怪你,也请姐姐……不要怪妹妹!”
余小乔眼中浮出隐约的泪花。
凤紫苏亦有泪水,于眼眶里泫然欲落。
凤紫苏将余小乔一把拥入怀中。泪,终悄无声息地滑落,湿了二人肩头。
过了许久,余小乔离开凤紫苏的怀抱,泪痕斑斑。
凤紫苏,亦是泪眼婆娑。
余小乔又揽她入怀,轻轻又深深一拥。旋即起身,缓缓走至门口,未转身,拭了下眼角,“姐姐,不必送了!”
说罢,拽着早候于门口的姒文命,逃难般地往外跑,刚刚逼退的眼泪,此刻、如泉涌出,横飞于奔跑的面颊……
凤紫苏望着门口,久久未动,眼泪簌簌落下。
一人坐至月上中天,未回王宫,而去了驿馆。
余小乔上了马车,只将头埋进姒文命怀里,一动不动地啜泣着。
似泄出藏了一生的伤心,再难控制。
姒文命不知如何安慰,也知她并不需要安慰,由着她发泄。
他掏出玉笛,轻轻地……吹了一路。
回到和风居,已是黄昏。
余小乔抱起老木,快速下车,飞奔回屋,将门反锁上。
李凌琰见她神秘兮兮,本想去问问,被姒文命拦住。
“说!楚婉咋回事?”余小乔将老木举得老高,一通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