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并不想说话的样子,喻痹没有追问了,他也并不擅长与姑娘攀谈,话茬再次戛然而止
回了玉棠阁后,方幼眠率先去沐浴
喻凛进书房,继续忙事,靖州的事情是解决了,得空几日,可还有无数卷宗要整理交由刑部部,且奸细还得审问,刑部的内应是谁,还要肃查,最重要的就是这件事,刑部的死牢关押的都是重刑犯,里面漏了风,可不得了。伏案忙了许久出来,抬头一看,夜色越发深了,方氏倚靠在一旁的贵妃榻内等着,手里抱着一本书,具体是在瞧什么,他没有见到,只注意到她神情有些困倦,恹恹的怕突然发声吓到她,示意干岭去给她的贴身丫鬃传话,让她先去歇息
方幼眠起身领了他的好意,贴心嘱咐小丫鬟和他的随从,备办了热水等,等喻凛进了净室,她才钻入被褥。约莫一炷香后,喻凛擦着湿发出来,目光投向拔步床,帐内依稀可见方氏脸庞轮廓,呼吸平稳,她已经入睡了。内室烛火明亮,喻痹让人灭掉几盏,随后的动作也放得轻了些
总不好临出门告知喻凛她去不了,故而,方幼眠第二目便佯装咳嗽,告知他身子不适了
“昨日不是还好好的?”见她面色苍白,一直捂唇咳嗽,喻痹蹙眉
再问她还有何处不好,挥手示意千岭去请大夫
方幼眠连忙道不必,把踏出门的千岭给叫回来,“没什么严重,想来是昨日贪凉,无意中惹的病,以前也犯过,郎中早给了药吃,手上还有的,不必劳烦夫君让人再跑一趟了。雯歌不知方幼眠的谋算,也只以为她的确是旧疾又犯了,附和点头说是,“少夫人这病郎中说,吃了药避风静养就好。‘喻痹一听说她早便有这样的病症,蹙着的眉头始终没有放下来过,道,“不若我叫千岭给宫内送拜帖,请太医来看看罢。‘惊动太医不就露馅了,方幼眠连忙摇头。
脑袋晃得活像是拨浪鼓,碧色波纹的翠玉耳铛也跟着动,她话都接得很快,
"实在不必了,很快就能好。
见她神情实在抗拒,强势把太医请来,怕叫她不喜,喻凛只得作罢
他补了一句,
”若你有何不适,记得随时告知于我。
方幼眠抿出一抹淡笑,“多谢夫君,其实不必过于担心,养几日就好了,只是那上神节要赴的宴。。。我只怕不能去了。闻言,喻凛怔住,他就没想到这一层
见她虚弱的模样,喻凛叹息作罢,“届时看,若不好,那便不去了,养病紧要些。
“况上神节每年都有,且再过些时日,还有旁的节日可供玩乐,届时再去不迟。
“扰了夫君雅兴,着实我的过错。”如愿推诿了,方幼眠心落了,客套补了一句
“无妨,不是你的错。”他道
没想到,喻凛叮嘱她按时吃药不算,还在家办公事,盯着她吃药,幸而方幼眠谨慎,早替换了郎中给的药,吃的并非什么止咳粒,是饴糖泥丸。一整日她都在内室待着装病,老太太得了消息,知道她病了,给送了不少补身的药材,吩咐小厨房给她炖药膳补身子。不止老太太,就连二房不知怎么的,竟也得到了信,给方幼眠送了一些补品,即便知道二房没安什么好心,到底是家里长辈的“关怀”,她淡笑着收下了,劳烦身边的小丫鬟去传达谢意时日短暂,一晃而过,方幼眠的“旧症”没有多大好转,喻凛真只得自己去了
没了她一道,他的兴致消减
若非同僚邀约,喻凛也不想去了,本来这就是为了带方氏出门散闷才说要去的上神节
纵然瀛京的上神节稀罕,年年都吸引了不少人上京游玩,喻凛也不会去,他不是爱凑热闹的性子。
临出门时,思虑到一事,顿住脚步,问伫立一旁的方幼眠,“你。。。可有什么想要的物件东西?
每次他出远门办事,喻初一知道动向,便四处着人打听那地方有些个什么出名的,随后罗列了长长的的单子,非要缠着喻凛给她带回来,临时想到,他旋即一问,方幼眠自然是摇头谢过道没有。
不想和喻凛有什么多余的勾连与交集,就算是有想要的,也不劳烦他买,欠人情,多攀扯
见她想都没想就回绝,喻凛看了一会,只跟前两日一样嘱咐她按时用膳吃药,避风防吹,便要出门去了。谁知刚跨一步,被方幼眠一声连咳带喘的夫君给叫住,“夫君何时回来?
难得她第一次问起他外出归家的时辰,喻凛挑眉,盘算了一下,“晚膳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