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幼眠十分的惊喜且意外,会在这里遇上陆如安。
因为多年不见,很是不真实,起初还以为是错认了人,定下神来,竟真的是他!
适才惊喜意外,脱口而出旧时的称谓,眼下还在侯府的正厅里面,到处都是宾客,且俱是京城的权贵,她如今为喻家少主母,四处都有眼睛盯着,必要克制言行姿态。至于陆如安的面前,方幼眠收敛了笑意,端正身子福身行礼,陆如安也给她做了一个揖礼。
她改了称谓,“小陆大人怎会来此?
陆如安是蜀地节度使大人的嫡长子,节度使大人的身子渐渐不好了,很多事情都交托给他办,那边的人多称陆如安一声小陆大人。虽说是改了称谓,依旧含糊掩盖不过两人之间的熟稔和亲密。
不远处的喻凛依旧冷着脸僵直了身子,眯着眸子在看
他又一次看到了他的妻子不为人知的灵动一面,上一次姑且可以说是因为吃了酒水,高兴愉悦,露出她如花般明媚张扬的笑靥。这一次又是为了什么?
为了眼前的男人。
呵,她从来不会在他面前这样,这些时日为着前面诸多繁乱的家事,冷了不少,她连话都不怎么对着他说,问也不问一句。和离两个字风轻云淡就说了出来,明明知道他已经晓得了这桩事情,并且着手处理了,好歹找他询个声音罢?却是什么都没有。等了许久,他只等到日渐下去的冷漠。
眼下她对着另外一个男人展露,还叫黏黏糊糊叫他如安哥哥,对着他笑,笑得漂亮极了。
隔着距离,都能知道她的开心愉悦。
那措不及防转瞬即逝的漂亮笑脸,从来没有对他这样笑过。
思及此,喻凛心中才被自己宽慰劝说下去的情绪又忍不住翻涌上来了。
他很介意。
闻言,喻凛忍不住嗤笑
“喻少夫人安好。
一个小陆大人,
一个喻少夫人,虽说是挑不出什么错来。
可正因为如此,两人隐在这两个称谓底下不为人知的亲密和称谓,更是暗潮汹涌。
他是她的夫君,尚且没有如此的私密。
两人还在交谈,没有留意到不远处有人盯着。
陆如安淡淡笑道,“家父曾与忠节侯有些交情,也算是多年的老熟识,容三公子娶亲,不好只托人送礼,便叫我来赴宴,好表他老人家的心意。”“原来如此。”方幼眠忍不住弯唇笑。
后续两人没有多说什么,毕竟这里不是叙旧说话的场合。
陆如安说他还要在瀛京逗留几日,问她是否方便可有空闲,想约她见面。
喻凛听到这句话,脸彻底沉入了谷底。
人前说这两句不算,还要在人后单独约?
知不知道方氏已经许了人家,她如今是名花有主的人了。
喻凛欲要抬脚上前,在千岭察觉出不对要劝解之前又生生止住,毕竟他知道自己胸膛翻涌着怒气,脸色很不好看,又是喻初的婚宴,在侯府的门庭之内,免得叫人窥见了家事,看了笑话。况且方氏和眼前这个男人是旧识,只是说了三两句话,即便一开始见面情难自禁喊了亲密的称谓,可后来也克制住了,见礼叙话挑不出什么错。另外一层,他想看看两人私下
胸腔之中诡异的占有欲又在作票,除却不悦嫉妒之外,在方幼眠不知道的情景下,让喻凛隐隐约约产生一种窥进她另一面的兴奋感。又是怎么的情景。
他明明知道既然撞见了方氏和昔日的旧友,心上人,碰面,该怎么样明宫正面处理这件事情最体面合适。毕竟人家又没做什么,即便两人过去真的有过什么首尾,而今都是克己复礼的人,谁说成了亲事,便连朋友都不能处着说话了呢?喻凛自诩不是什么心胸狭隘之人
对于他的小夫人,总有一些不可言状的隐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