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翻了几页,没什么特别需要注意的,都是一些老生常谈的新闻或者标题党,我把报纸翻到最后一页,原本飘忽的心神突然被标题的一行字拉了回来。
标题没什么好讲的,但内容才是真正引起我注意的原因。
沉枫死了。
我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报纸,确定这个消息不是假的之后才有些恍惚的看向楚夕晚,楚夕晚明明察觉到我的目光却依旧若无其事的打着字。
楚夕晚知道吗?这新闻是故意给我看的吗?
我不知道。
我只觉得,外面好像真的翻天覆地了。
“阿姐,醒一醒。”
我被楚夕晚晃醒,昨天被折磨的太狠,我顶着黑眼圈,满目惺忪的打了个哈欠。
她望着我,眼底暗潮涌动:“你要的人,我给你带来了。收拾好了就去见她吧,不过要小心,她现在可不认得你,说的什么话都不要信,要乖乖的。她是个疯子,记得吗?”
“嗯……嗯??好,我马上!”
我的瞌睡虫一下被驱走,也顾不上她说的那些轻蔑的话,只爬起来跑去洗手间,临走时瞥见她阴翳的眼神。
“就这么急吗?”
我不想听,满心满眼只剩下妈妈。
我收拾好了之后就在大厅里看见了母亲,她很安静,安静的好像不是个疯子,她在桌子上摆弄着花盆,那是我经常糟蹋的一盆,因为没有什么事要干,我就经常“关照”它,有时给它浇水,有时又因为焦虑和恶心感恶狠狠的拔下一大撮,睡眠对于我来说也是个折磨,我只会做噩梦,那让我就算是在没有楚夕晚的夜晚也无法安心睡眠。只有在楚夕晚带给我的或痛苦或快乐的折磨后,我才能因为疲惫而不可控制的睡过去,没有梦境。
我才刚上前几步,瞥见楚夕晚正在看我,我于是又回去,讨好般地吻她:“你先回避好吗,我们就聊一聊,我不会跑的,我跑不掉的。”
她弯弯眉眼,似乎对我的讨好很是受用,竟然没有对我做些什么,也没有威胁我,直接点头许可了。
然后她转身上了楼,整个大厅空荡荡的,只剩下我和母亲。
我急促的上前,但母亲见了我,反应却很大,她双手抓挠着头发,撕扯头皮,眼神惊慌失措:“不……不不……对不起……阿海,对不起……小然死了,小然已经死了……”
我无措的看着她,想去安抚她又不知该怎样开口,而现在我动或者不动,似乎都是个错误。
“别怨我……我什么都没有做好。坏人……坏人!”
我的心一瞬间变得冰凉。
在母亲乱七八糟的喃喃声中,我突然觉得我跟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好像我这么久的坚持都成了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