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悯?同情?又或者愤怒?
无论是什么,只要是姜屿的话,一定都会很有意思。
想到这里,谢知予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他屈膝坐在脚踏上,侧身看着快要醒来的姜屿,手搭住床沿,一下一下地轻敲着。
丝毫不知道自己正被谢知予“守株待兔”的姜屿还蹲在地上,远远望着地牢入口,双手托住脸,沧桑地叹了口气。
她实在担心被关禁闭的小谢知予,可地牢外加派了人把守,张妈妈不许任何人靠近。
阿沅几次想去溜进去探望都被发现赶走了,弄得她也只能蹲在这里,得等到七日后才能再见到谢知予。
不过幸好过去和现实的时间流速不一样,七天很快就能过去。
外面正常的时间已至深夜,姜屿的生物钟一向很准,到点就犯困,没忍住闭眼打了个哈欠,眼角泛出泪花。
正在这时,天色却突然毫无征兆地暗了下来。
四周光线越来越暗,无边黑暗笼罩下来,直到伸手不见五指,身体也紧跟着失去了重力,慢慢飘浮到空中。
桌上燃着的半截烛火微晃,发出毕波一声轻响。
夜已深沉,这个点客栈人其他人基本都睡下了,谢知予却仍然没有丝毫的困意。
他守在姜屿床边,心里估算着她差不多要醒来时,停下了轻敲着床沿的动作。
等了不到两秒,昏睡的少女终于睁开眼睛,谢知予立刻凑过去,歪了歪头,微笑着和她打了声招呼,语气轻松愉快。
“师姐,晚上好。”
“……”
什么叫柳暗花明又一暗。
刚从回忆里出来的姜屿还没来得及感受重见光明的喜悦,迎面便和守在床边的谢知予撞上了视线。
她猜到大概是有人进了阿沅房间打断了过去镜,但万万没想到到这个人会是谢知予。
若是其他人还好些,她或许还能编个理由糊弄一下,但要是谢知予……
平躺在床上的姜屿表面看似很平静,但其实已经死了有一会了。
要不她还是装睡吧。
“我好像是在做梦,不确定,再睡一会看看。”
不愿面对现实的姜屿选择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