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假象罢了,困不住他的。
谢知予侧眸瞥了眼离恨,嘴角弯着抹笑,揽在“姜屿”腰身的手不动声色地唤出了锁链。
正要动手时,怀里的少女却突然踮起脚,两手扶住他肩膀,径自吻了上来。
绷紧的锁链顿在半空中,恰巧停在她后心,谢知予怔愣在原地,整个人被她轻轻一推,轻易向后倒去。
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周围场景再度转换。
红烛高照,喜字高张。
显而易见,这是一间婚房。
轻纱的床帐柔顺垂落,帐中光线昏暗朦胧,显出几分暧昧意味。
谢知予仰躺在床上,乌发散落,冰凉的锁链衬着他白玉般的脖颈,紧贴着环绕一圈,勒出一条醒目红痕,红与白交织,看起来有种动人心魄的脆弱美感。
“想杀我,你真的下得了手吗?”
“姜屿”跨坐在他腰间,手里攥着锁链,像牵狗一样随意牵着他,动作间充满了凌辱意味。
但谢知予出乎意料的没有生气。
锁链只捆住了他的脖子,没有束缚双手,只要他想,两人之间的形势便能立刻倒转。
可他保持着这样的姿势,被迫微微仰起头看向“姜屿”,竟猝然升起一种隐秘的、不可言说的异样感觉。
“明知道爱是谎言,是一切苦的根源,但你还是喜欢上我了。”
“姜屿”在他的上方,俯身抚摸着他的脸颊,姿态堪称高高在上的神。
她垂眸注视着谢知予,轻轻吐息,语调像是在怜悯:“谢知予,你好可怜啊。”
“闭嘴。”
在她嘴里吐出更多与这张脸极不相符的话语之前,谢知予突兀抬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但也仅仅只是掐住。
甚至在这张脸上露出一点痛苦的表情时,他完全松开了力道。
“你看看你,连杀我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到。”
“姜屿”挑衅般的用力扯动锁链,将他勒得更紧了。
“你现在这副受困于情爱的软弱样子,和桑月回又有什么区别呢?”
轻微的窒息感涌了上来,谢知予的耳边嗡嗡作响。
短短一句反问让他的脑中顿时充满了茫然的混乱感,像一记醒目的重锤,彻底将他冲击得溃不成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