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我很多年没回来了,故人。」
江淮快速与我讲了事情经过:「我父亲是愚忠,三皇子生母于他有恩,便掏心掏肺。可如今三皇子勾结西北逆贼,劝不住了。」
「还要多谢你哥哥,求圣上给个机会。方才吓唬你都是演戏,别见怪。你哥哥没事。我受他嘱托,护你周全。」
他说的情真意切,句句肺腑。
可我不信。
方才在屋里,我查看过了,这里根本不是老庄。
建筑可以仿,可气味不能。
我那故人体弱多病,屋子都被药腌入味了,尤其是床榻那处,我曾经打翻过,药渗进床板里,成了梅花印。
但这里干干净净的,只有格局如旧。
21
江淮有好多话要说。
他让侍卫都走远,拉着我在儿时扮家家酒的草亭里对饮,就我们两个人。
几杯酒下肚,江淮咬牙开口:「知意,你哥哥是个疯子。他半夜提着剑来威胁我退婚,可我们幼时就约定过…」
我脸上闪过一丝嘲讽:「你从没寻过我。就算我救了你的,你也是在谢侯回来之后才报恩。你早不记得我了。或者说,世子,在利用我。」
他眼中露出惊讶,下一秒,便栽倒在我身上。
芸娘给的毒,我倒了几滴。
她怕我有心理负担,毒性只堪当蒙汗药。
我提了裙子,冲着反方向就跑。
不论如何,我都不能成为谢无极的负担。
他一定还活着。
22
两条腿终究跑不过四条腿。
可果然不出我所料,出了那个假庄子,就是一大片林木。
江淮不是个恋旧的人,只凭那些孩子欺辱他,便不可能。
那便是为了囚我而建。
身后马蹄踢踏,我被逼迫到悬崖旁边。
江淮从骑卫后缓缓而来,眯着眼看我的退缩和反抗:「莫要往后了!沈知意!马上改朝换代了!三皇子反了,谢无极也死了。那个荷包还不能证明吗?你跟着我又如何?」
我摇头,狠命地咬下唇,不住后退:「他不会死的…」
江淮欣赏着我的仓皇,抬手拉开满弓:「我数三声,你回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