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父母都失业了,高永新有点惊慌:“怎么会失业?”
“我们哪里知道?”高金业抽着烟,一夜之间头上冒出了好多白发,“现在供你上这个大学,我们家根本就没什么存款,房子的贷款都没还完。”
余燕也唉声叹气:“我跟你爸在周围转了好多天了,没有一个厂要招人,现在我们年纪大了,本来就更难找工作。”
“所以你们来找我?”高永新也烦,“我的钱都是你们给的,我还没毕业,我能做什么?”
“永新,你之前说那个……洛卿的。”余燕小心说,“我们能不能先去找找她?现在没有其他办法了,要是能从她那里拿到一点钱,至少你的学费生活费还有着落,不然我们就只能卖房了,你爸他……”
“他怎么?
“你爸在厂里是做财务的你不知道吗?”余燕压低声音,“听说最近厂里在查账务问题,不然你以为我们为什么会这么着急?”
这个高永新知道,他爸平时做的假账就不少,可那时候大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突然把人开除了,少不得要出什么事。
高金业一直在抽烟,手都抖了:“如果能把钱补上就行。”
余燕:“我们家哪里来那么多钱,卖了房子住哪去?而且现在的房子……”
话说了一半她就没说了。
三人心里都清楚,现在的房子是当初接着高苗苗葬礼的事收来的礼金,去付了一个首付。
高永新心里直搭突突,还没说话就听到他爸的手机响了。
现在高金业连电话都不敢接,一看是以前的老邻居打来的这才迟疑这接了起来:“什么事?”
老邻居问:“老高啊,你家苗苗以前的事是不是有什么蹊跷啊?”
高金业下意识看了自己儿子一眼,胡乱骂道:“胡说八道什么,她都死了多久了你还来给我们扣大帽子。”
“不是啊。”老邻居说,“这几天好多人来问你家苗苗呢。”
“什么?”高金业坐直身体,一下子紧张起来,打开免提,“谁来问她?”
“都是些穿着西装的,看着都很凶,像是有钱有势那种。”
三人对视一眼,高金业问:“他们问什么了?”
“就是问一些苗苗以前的事,哦哦对,还问你家苗苗的骨灰去哪了。”
骨灰!!
高永新顿时冒出了一身冷汗,不用想都知道这些人一定是洛卿或者洛予齐那边派来的。
余燕迫不及待地问:“你们怎么说的?”
“还能怎么说?”老邻居说,“不是有一群人来砸了场子,然后骨灰就不见了吗?”
“对。”高金业一口咬死,“就是这样,不管谁来问你们就这么说。”
老邻居听他好像有点紧张:“所以我问问你们,是不是苗苗的死有什么蹊跷啊,你们不在家吗?那些人好像天天都在问你们呢。”
“最近永新这边学校有点事,我跟他妈过来看看。”高金业胡说八道,“那些人还不知道是好是坏,你们别在外面瞎说。”
闻言老邻居心里骂了好几句,嘴上却道:“可不能乱说的,我们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都知道,倒是你们啊,早点回来,不然老让这些人在这儿烦我们街坊邻居的也不好。”
“好好好。”高金业敷衍道:“我们会赶紧回来的。”
“等一下。”高永新说,“伯伯,你知道我们家条件不好,以前供苗苗上学就很不容易了,家底都要被掏空了,日子也很苦,不是对她不好,是情况所迫,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您就多体谅体谅,别让这么多年的老街坊乱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