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二人似乎正在交流什么。
在三人极其期待的目光之下,一双陈旧的靴子从门外跨了进来,黑色的衣摆翩飞,光顺着来人的动作照了进来,来人发黑的长剑,被高高扎起的马尾在脑后摇晃,身姿极为挺拔,俊秀如竹
目光往上一一一张格外白净的脸出现在三人面前,脸颊边还带着还未脱去的婴儿肥,格外少年气。“。。。。。老大,是这个吗?”一人迟疑地问道
“怎么感觉。。。。平无奇呢?”另一人接话道。
中间的老大也蹙起了眉:“他没有修者的气场。”
半晌,中间人闷出一句:“玉大侠声名远播,这大概就是个崇拜玉大侠的小孩子。
被人背后议论的玉大侠打了个喷嚏,不禁揉了揉鼻尖,鼻尖泛出了点红。
王裕心情激动得不行。
一路上他四处打听,满地剿匪平乱,几乎快要杀穿整个北州,终于在被他救助过的碧波山庄那儿得到了一点关于哥哥的消息。北州各地所谓的仙门林立,他一个一个单挑上去,最后只觉所谓修仙者不过
是些骗人的玩意儿,在他手下连两招都过不去,还不没有当日湖中的赖皮蛇的一半功力。而现下的万药堂,王裕从百姓那里得到的消息是善堂,都是些会炼药的医师,定期还会下山给百姓看诊。与他印象里的邪门歪道大相径庭,所以他也就始终没去看看,几过山门而不入内。
直到剿灭了碧波山庄附近的强盗之后,为报恩,碧波山庄的庄主告知了王裕一个秘闻,万药堂会在人贩子那里收孩子当药人试药,而那些游走在北州各地的所谓的仙门弟子,有很大一部分就是那群人贩子扮演的。因为真正的仙门大多都有自己的基本盘,并不需要自己派人劳心劳力地到处搜罗有仙缘的弟子,他们并不在乎,除了那些特别需要人的教派和那些教派的掮客,他们才会在那些北州偏远贫瘠之地打着修仙的名号而那些的需要人的教派,王裕一直认为是那些需要祭品奴仆的骗人邪教,直到庄主告诉他,不止是反派需要人当消耗品,正派同样需要。他如遭雷击,惊觉自己的失误,连夜赶去了万药堂。
万药堂在当地名声很好,经常无偿行医问诊,他们自己种植草药,也会教山门下的药民种植的方法,在这个口o遍地的世界,堪称难得一见的清流,王裕本对他的印象极佳。厢房内一灯如豆,诚心师太盘着佛珠在床边念经,佛经呢喃,带着点别样的禅意。
岁娘皱着眉,手持毛笔,对着簿子上的歪七扭八的字严阵以待,她屏住呼吸,墨笔勾勒,一气呵成,画了一朵在路上见到的野花。月色从窗边洒过,落在少年平平无奇的脸上,一根麻绳正在微微抖动,王裕翻身睡上,后脑枕住双手,身形惬意。岁娘默默收回目光,在簿子上添了一笔:“今日无麻烦上门,明日去自找麻烦,万望万药堂表里如一。”否则明天就要见到什么叫血流成河了。
岁娘收好簿子,这是她与碧波山庄大小姐的约定,约定她将一路上的所见所闻记在这本簿子上,在她日后再度路过碧波山庄之际再交与她,让她也一同能体会认知到不同的世界,感受不同的风景。“呼-”岁娘吹灭了灯火。
爬上床,紧紧挨着诚心师太睡下,师太念经的声音也轻了起来。
翌日。
万药堂的山门前人山人海,到处都是人头,一挤一个乱,王裕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就被挤得和同伴失去了联系。少年剑客一脸懵然地被人群挟裹着跑,有心想大声喊,话刚叫出来就淹没在各种噪声里,有不知道向谁在祈祷撞仙缘的,有大声在背药方临时抱佛脚的,还有些尖锐刺耳的骂声,似乎是因为太挤,从腿角到起了口角。好在他发现自己所在的这群人里正往万药堂里挤,王裕也就随波逐流了。
人群挤进门内,一扎着发髻的药童在两个台子搭建出的“高楼”之上,先是敲了三声手中锣鼓,随后大声喊道:“安静!安静!再不安静就出去!别修什么仙了!”涉及到仙缘,在场众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立刻安静下来。
药童敲了下锣鼓:“排成两队,参与检查,左边的是郑师兄,右边的是林师兄,根据他们诊断
出来的结果分别走进不同的门。
王裕恍然大悟,自己这是不小心跑进人家门派的收徒现场,来测资质了。
众人有序地排成两队,王裕找到了说话的药童道:“我,来找,掌门。”
在工作中被拦下来的药童满脸不耐:“在这儿的谁不是来找掌门的!去排着队去!”
王裕努力争取:“我叫,王裕,是。。。。。
药童的手拍了下桌子,怒道:“小爷管你是谁亲戚?就是皇亲国戚也得去排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