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好像都是吹一口气就长大了,以前小四可不是这样规整睡觉的人。
燕游无奈地笑了笑,多此一举给小四掖了掖被角,
凌凌漆就被他放在床边,他忍不住伸出胖胖的手指去推凌凌漆
凌凌漆左右晃了晃,最后平稳地立好,他的墨眼安静而温柔地注视着眼前的小孩
燕游不禁有些出神
兀得,他好像感受到了什么,若有所觉地抬头
只见门前不知何时竟站着一个白衣教习。
他身材高挑纤细,沉默地注视着燕游的一切动作,没有说话,月光照耀下,影子被拉得很长,笼在藏游稚嫩的脸上。燕游探了探头。
教习的脸模糊不清
是谁?谁被他吵醒了。
教习们通常不与孩子睡一个屋子,往往住在另一个院子,燕游的夜游的路线每次都挨不到教习的院子,他从来没见过这种情况男人没有说话,平静地伫立在原地,好像一座雕像
燕游起身,捞起凌凌漆,小心翼翼地往后退,退到自己的床位边,他黑黝黝的眼睛注视着一动不动的教习他慢慢掀开了被子,躺了进去。
“吱呀一”门悄悄地被推开了,被挡在门外的月光泼洒进房内。
教习的脚步声静悄悄的,混合着孩子们规律的吐息声显得异常诡异。
阴影落在燕游白净的脸上
冰冷而柔软的手抚过他的脸侧,带起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
燕游听见那个身份未知的教习疑惑的嘟嗦声,可惜他什么都没能听清,睡意正如潮水般席卷而来,他的神经并未感觉到危险,反而感到难得的舒适与惬意。燕游闭上了眼,沉入梦乡。
昨目曲风吟大喊,县城里的人都长着一张脸,那张脸温文尔雅,一副书生面孔
燕游瞬间就想到了书院里的礼堂
虽然他也就偶尔来书院点个卯,但他好歹也在这里上过两天学。
燕游是个脸盲重度患者,记人脸还不如让他记北*地铁线路图,后面那个还容易些许
但脸盲到连雕像的脸都记不清的话,也着实好笑,这种经历也很难让燕游忘却。
燕游的记忆里,学校的礼堂有一座圣人雕像
如果县城中非要选择一张脸去扮演的话,唯有那座全县城敬仰的圣人脸才有资格。
要知道,大部分典籍之中都不存在现代化的标点,所有人的理解都有可能随着句式不同划分产生偏差前世里一个极其有名的经典例子就是“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不同的断包,包罗不同的治政思想,教授学生的教师采用的必然是他支持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