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床上差点没吓死,等发现只有自己才松了一口气。
延祺宫的宫女早早送来了衣裳,宝音只让宫女编了个辫子就离开了乾清宫。
清初这会儿满人女性的发型还比较简单,已婚只需要编个辫子盘在脑后,顶多再加块布包上。
未婚更简单了,连辫子都没有。
“这是去哪?”她坐上步舆有点迷茫。
马必应笑呵呵道:“娘娘该去宁寿宫给皇太后请安了。”
宝音点了下头没再说话。
步舆一颠一颠,清晨的空气有些干冷,她低下头手里拿着一个兽首手炉陷入思绪。
皇帝为何不杀她?
昨晚记忆断断续续,她还记得自己说了不少大逆不道的话,喝了酒壮了胆以为能慷慨赴死。
结果呢,她竟然完好无损。
为什么?
为什么他不动手?
宝音用力敲了下头。
昨日她好像说了不少不该说的话,到底说了什么?
她只记得将满腹委屈倾诉了出来,为何今日平平静静,像是什么都没发生?
难道是她的臆想?
还是一切都只是梦而已?
“娘娘,宁寿宫到了。”
步舆落地,宝音回过神来,马必应伸手搀扶着她下轿。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说话声。
“这位可是纳兰家的妹妹?这容貌可真是一顶一的好,用汉人的话怎么说,该叫【国色天香】吧?”
一连串语速极快的满语听得宝音着实费力。
说话的是一个容貌明丽的女子,一身旗妆打扮,笑吟吟下了步舆。
“荣妃姐姐又乱说了,国色天香是指牡丹,不能用在叶赫那拉妃身上,该说出水芙蓉。”
又有步舆落了下来,轿上的女人笑起来眼睛弯弯像月牙,她跟宝音打招呼,“宝音,许久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