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痛痛痛……”仓库门一关,我立刻从地上爬起来,指甲牙齿并用掰扯赤司征十郎手脚捆着的绳结。
捆得好紧,我用力到指缝溢出一丝血色。
“赤司君,
你还好吗?”我给他揉揉手腕处的淤青,上下打量可怜被绑架的小少爷,“有没有哪里受伤?”
“我没事。”赤司征十郎暂且起不了身,他坐在地上,仰头看我,“栗子……”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了你。
“对不起赤司君,都是我连累了你。”我朝向他九十度鞠躬。
“这本不该是赤司君要吃的苦头。”我十分惭愧,“是我把你拽入了悬疑惊悚片场,让本该在篮球场挥洒青春热血的你遭人绑架、欺凌。”
“你不要害怕。”我认真地说,“天塌下来有我顶着,堵上名侦探的尊严,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
赤司征十郎哑然失笑:“怎么会是栗子的错?我被人绑架也不是第一次了。”
作为财阀的独生子,遭遇各种意外几乎是他的日常,只是绝大多数不成气候的绑匪打不过坚持训练的他。
“今天这拨人有些不一样。”赤司征十郎环顾昏暗的仓库,微微皱眉。
绑架他无非是求财,常规套路是威胁一通后逼他给父亲打电话,狮子大开口报出赎金,约定交易地点——很熟练一套流程,赤司征臣但凡接到陌生电话,电话那头开口必是一句:你的儿子在我手上,想他活命就给我打钱,卡号我只报一遍。
如今把人关进仓库里,言明半小时后点火把人烧死是什么操作?不拿活人换赎金,改拿骨灰换了?
赤司征十郎:难道是我有段时间没被绑架,与市场脱节了吗?
“是我连累了赤司君。”我又重复了一遍。
半小时的时间限制不是给他的,是给我的。
我故意在车上暴露了自己的异能,类似预知般的能力。
琴酒比我想象中更多疑。即使有柳沢友矢提供的情报在先,又亲身体验了堵车半小时的灵验,他仍然要再试探一次。
生产队的驴也不是这种压榨法,我眼睛才瞎过啊!
好惨,东京已经不是我的快乐老家了,我与它风水犯冲。
仓库的卷帘门被伏特加在外面锁住,昏暗的库房中堆砌着生锈的杂物,唯一一盏天窗开得极高,宛如可望不可即的井口。
我和赤司征十郎在仓库找了一圈,找到一扇上锁的小门。
“锁芯已经绣了。”我蹲下来朝锁眼中看了看,掰下酥脆易碎的铁锈,“这扇门应该可以靠暴力踢开。”
赤司征十郎点头:“你退后,我来。”
我没有让开,反而定定地看了赤司君两眼。
“陷阱。”我舌尖抵了抵下颚,“我就知道没那么容易。”
赤司征十郎没有听懂,我拉着他的手臂走远了些,从杂物堆里找出一个空油漆桶。
“我必须先为自己无理的要求忏悔三秒。”我忏悔完毕,问道,“赤司君,你会踢足球吗?”
“就是一种违背你篮球人的天性,用脚踢球的运动。”
“如果你实在接受不了,倒立过来,以手作脚,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