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书佐涕泗横流伏在地上不敢动弹,口中话不成句子:
“小人愿……降!当阳愿降,小人不要官职啦,也不要田产,乞将军不杀…”
“啪!”乐进马鞭在书佐面上抽出一条血痕:
“某问你,此地守将呢?”
痛苦卓有成效,那书佐闭目号哭道:
“回江东啦!都回江东啦!给那大都督奔丧去啦!”
乐进拨马便走,同时吩咐道:
“进旌阳……不,进江陵,哨骑先行,察二十里。”
亲兵一拽缰绳,到后面与斥候吩咐一番,很快几队斥候纵马扬鞭消失在当阳百姓视线内。
无人在意的书佐跪伏在尘土里,不顾面上疼痛,高呼:
“将军大恩!”“……大恩!”
乐进吃完那碗汤饼的次日早上便拿到了消息:
当阳与旌阳城防空虚,路上还能遇到稀稀拉拉溃逃的百姓,捉到的百姓称守将与令长归江东。
哨骑不敢太靠近江陵恐被察觉,但能看到江陵城外新城已经停工,城门守军在江水嬉戏。
或是圈套……但周公瑾已死,何惧?
毋须犹豫,乐进率六千人过当阳直奔江陵而来。
至于书佐的哭嚎压根没放在心上,只要破了江陵,当阳如何便不是由当阳人说了算的。
降或者不降没有区别,城边尘土不缺那几两热血的灌溉。
六千人能打下江陵吗?乐进挽着缰绳骑在马上沉思。
江陵城北面临水,此时大军临近,那几个嬉水的守兵已经慌忙呼号着跑回了城内,但城门并未第一时间关上。
过了少顷,有几骑从江陵城内奔出,举着火把带着桐油直奔渡桥而来,似是想将渡桥烧断。
不需吩咐,乱箭便逼得几骑不能前,几骑犹豫了一下,最终似乎尽人事听天命一般将物什朝着渡桥尽力掷去,然后看也不看打马便回。
此举在引得乐进麾下一阵哄笑,有人嬉笑:“吴兵就是这样,一汉当五胡,吴兵当半胡。”
虽然吵闹了点,但阵型并没有散乱,他们都等着乐进的最终决定。
“进!”乐进最终还是下了决定。